是无能了,在内统领不了司礼监,在外弹压不住外臣,皇帝就会换了你。”

    “若是太有能力了,又会遭到外廷的忌惮,被文官们骂成是权阉,想尽办法弹劾你。”

    “宫内又有无数想要踩着你出头的,时时刻刻准备取而代之的。”

    冯保连连点头,这就是他所在的困境。

    黄锦说道:“而我们手里,又有什么呢?”

    冯保试探性的问道:“司礼监?东厂?”

    黄锦摇头说道:“司礼监?司礼监里没有盟友,只有想把你取而代之的人。至于东厂,你不会真的觉得提督东厂就可以为所欲为吧?东厂还能不经过皇帝许可去抓大臣的?”

    冯保连忙摇头,东厂是皇帝爪牙,就算是提督东厂的大太监,也不可能随意动用东厂的力量。

    黄锦又说道:“汉唐的权阉有兵权,能领兵的,如汉之十常侍,唐之程元振、鱼朝恩,那才是真的有权。”

    “我朝对内阁辅臣都只给位不给名,对我们太监更是防范极严,说白了,你我手上是没有权的。”

    冯保想了想,似乎确实如此。

    司礼监的增补,都是皇帝决定的。

    冯保这个司礼监掌印太监,也无法决定秉笔太监的去留,而且以老朱家的制衡术,往往会在司礼监塞进一个和掌印不对付的秉笔。

    就像是黄锦这么得宠的,司礼监也有陈洪和李芳跟他争权。

    东厂锦衣卫也是如此,廷仗大臣,抓捕朝臣,那都是要有皇帝命令的,东厂锦衣卫再大的胆子,也不敢随意搜捕大臣。

    “咱们就是狗,替着陛下看着羊群,可是陛下又怕我们这些恶犬伤了羊,把我们的牙齿都拔了。”

    冯保更是觉得黄锦这番比喻精妙。

    他现在的遭遇就是和黄锦说的一样,自己这条没牙齿的狗,快要控制不住羊群了。

    黄锦说道:

    “你有没有想过,陛下为什么要我们这些狗?”

    冯保愣了一下,连忙摇头。

    黄锦说道:“时间。”

    “牧羊本来是羊倌的工作,但是天天牧羊太累了,找一条狗来牧羊,羊倌才能偷懒。”

    “上皇要修道,所以才需要我们这些老狗,今上,今上要在后宫玩乐,所以才需要你们这些狗。”

    冯保连忙点头。

    隆庆登基之后,就开始沉溺于后宫。

    之前京师搜罗宫女,隆庆已经宠幸过好几个宫女了,还提拔了好几个宫女为妃。

    为了这件事,高拱也没少劝谏他,但是皇帝依然我信我素。

    “狗就是狗,别想着做主人真正的掌权,记着我给你说的,咱们是没权的。”

    冯保连忙问道:“若是无权,如何让手下人听话呢?”

    黄锦说道:“这就是最重要的部分了。”

    “埏埴以为器,当其无,有器之用。”

    冯保愣了一下,他虽然读过一些书,但是文化水平不高,没听懂黄锦这句话的意思。

    黄锦说道:“揉和陶土做成器皿,有了器具中空的地方,才有器皿的作用。”

    “咱们就是器皿中空的地方,手中无权,空空荡荡。”

    “但是器皿的外壳就是皇帝的权力,我们就是要用上外壳,让器皿能发挥作用。”

    冯保还是不理解。

    黄锦说道:“这一步的关键,就是这个有和无,虚和实。”

    “你没有权,但是要让下面的人相信你有权,这样你才能做成事。”

    “这宫中的事情,其实都是陛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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