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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随着敬大人的话语,左布政使的脸色开始越来越难看,湘王一看不好,赶忙开口:“讲什么悄悄话呢?要背着本王一起?!——”

    “呵呵呵~”那敬大人倒也坦荡,“方才卑职不也和湘王殿下说过了嘛……皇上私自跑出京畿,这不就出了问题?……”

    寒富德都要被气笑了,真当寒隐初是个爹不疼娘不爱的孩子了?敢在他十二叔的跟前当众编排当今天子?!——

    “敬大人,本王是给你面子管你叫声‘大人’,不给你面子,你就别想在湖广的地界上混!

    听说你们湖广产琉璃镜一绝,可照得人纤毫毕现,宛如双胎,那你怎么就不能问人要一块照照你自己呢?实在不行回家撒泡尿也行啊!

    非议圣上,还是在王孙贵胄面前,你有几个胆子?!还是你莫不是觉得你是个封疆大吏了,嘴上也没个把门的了?……

    怎么,莫不是你窑子里的哪个相好得上‘消渴症’了,你这小嘴也变得巴巴甜?!

    本王现在就告诉你:本王从未接到有关圣上安危的任何谣言!若是有心之人故意散布,甚至妄图搅乱朝局,那就别怪本王当场斩杀心怀叵测之人,为我朝除害了!——”

    寒富德叉着腰,宛如骂街的泼妇一般,伸出也被晒得黢黑的手指,对着那姓敬的一通输出,各种指指点点。

    寒富德站在那里,就宛如一个黑塔般的汉子,跟无处不精致秀丽的画舫十分格格不入,看着就像拉船的纤夫一般乱入了似的。

    而对面两个白面长髯的儒生哪见过这般阵仗?尤其是被喷的敬大人,白净的面皮顿时涨成猴子屁股一般的颜色,惯会绵里藏针的嘴巴,却不敢射向臭骂他的人一只明箭。

    只会“你、你、你、你”个不停,再无非就是什么“士可杀不可辱”,可是断断说不出一句“你欺人太甚”之类的话!

    寒富德冷笑一声,他那是不会说吗?他那分明就是不敢说!他自己心里有没有鬼自己还不知晓吗?……

    左布政使一时之间还有些庆幸,幸亏直接和湘王殿下对上的人不是他……

    不过经过湘王殿下这么一插科打诨,他倒是不自觉地就卸下了心底关于“皇帝失踪以及是否尚在人世”的疑问巨石。

    这几日敬大人不住地在他耳边强调这件事,甚至动不动就要哭出声来,害得他也压力山大……

    如今湘王殿下的到来,倒是解了他的燃眉之急:

    现在湖广最高的高个已经出现在洞庭湖上了,他还怕天塌下来做什么?!……

    正享受着“简单的嘴臭,极致的享受”的湘王,就跟来到了自己的场子一般,忽然就把纸醉金迷的游乐之所,变成了富有普通百姓生活气息的场所。

    他指了指那个噤若寒蝉的琵琶女:“愣着干嘛,继续弹啊!——”

    那琵琶女也亏是见过大场面,抖着手调着弦,继续边弹边唱着……

    “停!——”寒富德不悦地耸起眉头,眉间宛如卧了一只肉蚕:“这都是什么靡靡之音,本王要听《十二月渔民苦》……”

    “呜呜呜,王爷恕罪,民、民女不会啊……”

    寒富德直接把眼睛瞪得跟牛蛋一眼:“不会?你个卖唱的肯定也是穷苦出身、洞庭湖上长大的,连首渔歌都不会唱了?莫不是你见识多了靡靡之音,小时候听过的曲子也便清出去了?……”

    寒富德最烦这些矫揉造作的女子,这也是他唯爱花花和柳柳的原因,最后还是左布政使出来打着圆场:“算了吧湘王殿下,左不过咱们就快登岛了……”

    果不其然,外间果然传来轻轻地提示,让贵人们准备登岸了。

    湘王看着那坐立难安、面上又露出“羞愤”之色的敬大人,一马当先地就率先走了出去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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