>    夏星校只见夏日森满脸阴鸷地给下人使了个眼色,那下人也露出了破釜沉舟般的模样。

    夏星校感觉一阵不妙,拧着眉宇问:“阿兄,你要做什么?……”

    “夏星校,你满意了吧!你终于在你不能染指的赛道上也赢了我,这下大家都知道了你是国公府夏氏最出色的后代了!——”

    夏日森死死地攥住夏星校的手腕,双眸通红,宛如发病。

    “夏日森你疯了吗?——”夏星校忍住手腕上的疼痛,不住地往后抽着手。

    “我会让你知道,女子参加科举,是多么‘滑天下之大稽’的一件事!……”

    似乎是为了验证他的所言,外面传来吵吵嚷嚷的声音:

    “……凭什么女子不经县试和府试就能直接参加恩科?而且几乎参加的人都榜上有名?!我看,分明就是有猫腻!……”

    “就是就是,我听闻考题都不是礼部出的,是那个不男不女的小关公公做的手脚;如今他这般巴望着女子入仕,八成就是行‘牝鸡司晨’之举,动摇国本呢!……”

    “你、你们!……”卢秀才气得面红耳赤,想挨个反驳却不知该先从哪个先说起,人潮似乎要将他淹没。

    可即便如此,他也没有后退一步,更逞论落荒而逃。

    “要我说啊,说不定名次,都是那小关公公定的呢!听闻他媚主得厉害,说不定就是……”

    “没错,考题是我出的;可是卷子,都是礼部阅的。”关与君趴在茶楼的栏杆上,几乎探出了半个身子,在上面歪着脑袋,好整以暇地说道。

    她不愠不怒的解释,宛如往咕噜咕噜沸腾汤锅之中洒下的一瓢水,将那些恶佞的诽谤之言顿时化为蒸汽,不一会便烟消云散。

    方才还跟大雨后遍布蛤蟆叫的池塘相媲美的金榜下,霎时寂静无声,大家都不知所措地看着二楼那个红衣少年人:

    他肌肤雪白,在阳光的照耀下宛如透明,没有被丝毫恶意中伤的介怀,反而笑得开怀;粉雕玉琢的模样,宛如那观音大士座下的莲花童子。

    下面收了钱意欲泼脏水的人喉咙梗了梗,跟被叼走了舌头似的,在正主面前再也不发一言。

    “关于童生试和秀才试这一点呢……唔,大家提的建议很好,让女子也走和男子一样的路子,岂不是更公平合理吗?果真集民智想出来的主意就是不一样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