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众人纷纷正身!要开宴了!——“皇上驾到!——”太监洪亮的传唱声响起,大家纷纷起身,面朝皇帝的方向躬身行礼。
寒隐初在众人的注目下,宛如神祇般踏上通往首席的路。他的心情很好,这些进士们或长或幼,但看他的眼神,无一不都是充满热忱与敬畏的;
不像官场上待久了的那些人,要么仗着军功居功自傲,要么做官久了便学会了推诿扯皮,眼中都是精明算计。
寒隐初落座后,手臂一扬,“诸位爱卿们平身!——
按照惯例,在正式开宴前,朕要‘赐诗’和‘赐书’。书的话倒是好说,可是朕若是贸然送书,如果不能送到诸位才子们的心上,委实也是浪费;所以朕想了想,等到琼林宴结束,我让黄宝带大家去藏书阁,大家有想要的,可以尽情挑选,孤本、绝本也可借阅抄誊……”
端坐着的诸位进士们纷纷亮了眼睛,这可是藏书阁唉!听闻里面的藏书不仅丰富且珍贵,很多都是不可示人的孤本唉!……
小鱼身边站着的一个小公公也是暗暗咋舌:“这不就是‘白嫖’吗?”
“笨!——”小鱼给了他一个爆栗:
“小关公公讲课那日你又干嘛去了?他老人家说‘古来名将得士卒之心,盖有在于钱财之外者’,能拉拢这些大才子们的心,对皇上是多大的助益啊!那什么‘士为知己者死’不是说得清清楚楚了吗?”
那小公公颇有些委屈地瘪瘪嘴:“‘白嫖’这个词也是小关公公提的啊!那日提到这事,小关公公不知为何还笑着说‘叫什么藏书阁啊,干脆改名笔趣阁得了’……”
“白嫖你,那也是看得起你,要不为什么不白嫖别人?——”小鱼一脸“恨铁不成钢”的样子。
上首的寒隐初继续说道:“……诸位爱卿也都知晓,朕是草莽起家,也做不得什么诗,找人代笔也委实没什么意思;但是小关公公,就是给大家出题的考官,他倒是有感而发,给大家写了篇《赠序》——”
该自己出场了!
小鱼清了清嗓子,上前吟诵:
“《送恩科进士序》!——
余幼时即嗜学。家贫,无从致书以观,每假借于藏书之家,手自笔录,计日以还……”
寒隐初皱起了眉头,小关子是不是写的太夸张些了?他家抄家前哪里穷了?况且他爹不是给他取字“太闱”吗?怎么可能没有书给他看……
还幼时???他现在也就十五岁吧?!
更夸张的还在后头——
“……行深山巨谷中,穷冬烈风,大雪深数尺,足肤皲裂而不知……”
寒隐初歪着头,他握过关与君那小手,没有任何冻疮的痕迹啊!说句“十指不沾阳春水”都不为过。
这厢寒隐初仍满腔疑惑,满座的才子们都跟随念到最后的小鱼,不禁发出呜呜然的哽咽之音来。
在座半数以上都是家贫的学子,他们都和卢小月一般,听完之后只感觉心有戚戚焉。
“……其业有不精、德有不成者,非天质之卑,则心不若余之专耳,岂他人之过哉!”念到最后,诸位才子们俱有有感而发,心有一致般重复着这最后一句!
坐得离寒隐初最近的一甲状元,起身拱手:“皇上,小关公公的剖白委实生动感人,单从他所出的题来看,便知他幼时艰苦求学的事所言不虚;如今我辈侥幸‘金榜题名’,成为天子门生,更应学而不辍,为官一任、造福一方……”
看着状元郎表态似的嘴唇一张一合,寒隐初有些懵逼。
小关子这狗东西,竟敢夹带私货!他给他自己准备的《赠序》为何这般朴素感人又文采斐然?给自己当枪手写的东西就是半文半白的?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