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朋友去食堂买饭了,你先吃点这个垫肚子。”蒋祈树走到病床边,从袋子里拿出棒冰,剩下的巧克力棒塞给梁蝉。
他用运动外套的袖子包裹住棒冰,贴在梁蝉额头,帮她物理降温,视线落在她脆弱的脸上,语气恳切:“代我朋友向你道个歉,他不是故意的。”
梁蝉上下唇紧紧压在一起,他没觉得这套说辞很熟悉吗?
蒋祈树像是有读心术,干笑两声,说:“上次也是他砸到你了。等会儿他来了再跟你赔罪。”
梁蝉偏了偏头,意思是他不用这么举着手给她降温:“我知道了。”
“那你……”蒋祈树的手没拿开,伸长手臂追着她转头的动作,棒冰依旧牢牢地贴在她前额。
“你不用这样。”梁蝉不适应这种距离的接触,推开他的手,眼神无奈,是她自己走路心不在焉,没注意周围,怨不得旁人,“我接受你们的道歉。”
蒋祈树垂下手,顷刻间做了个决定:“为了表示歉意,接下来我每天给你送早餐,直到……直到你没事为止。”
梁蝉:“?”
他是不是有病?
梁蝉饿得胃部痉挛,没精力跟他周旋,撕开包装纸,三两下吃掉一根巧克力棒,胃里好受了些,才开口说:“我现在就没事了。”
女大夫在一旁帮腔:“做错事就该有道歉的态度,人家说给你送早餐,你安心接受就是了,不用不好意思,不然他们不长记性。”
蒋祈树被内涵了也不生气,笑着点头:“是是是,姐姐说的对。”
一声“姐姐”哄得年过四十的女大夫心花怒放,也不忍心再训他了。
梁蝉连续吃了两袋巧克力棒,手撑着床面侧过身,脚够到床边的运动鞋蹬上,起身时察觉到身下不对劲,一扭头,想死的心都有了。
白纸一般的脸立时增添了一丝血色,是羞红的:“不好意思……”
女大夫和蒋祈树同时看过来,洁白的床单上染了一块血迹,她的裤子也脏了。
蒋祈树一愣,慌忙偏过头去,轻咳一嗓子,假装自己什么也没看到。
大夫是女人,对这种小状况习以为常,没当回事:“没事儿,洗洗就好了。你把药拿回去吃,记得别空腹吃,要是明天还不退烧就来输液。”
梁蝉的脸烧透了:“多少钱?”
女大夫指了指脖子扭过九十度没看任何人的蒋祈树:“这位帅哥付过了。”
蒋祈树敛下眼眸,默默拿出运动外套袖子里的棒冰,拉开两条袖子,绕过梁蝉的后腰,在她身前利落地打了个结,不知道说什么,只能道歉:“对不起。”
他动作太快,等梁蝉回过神来,他的外套已经围在她腰间,帮她挡住了尴尬的部位。
他说:“走吧。”
梁蝉走出医务室,身体还很虚,脚步迈得慢吞吞的,从地上投映的影子看出那个男生一直不远不近地跟着她。
她回头看他,不知何时出太阳了,刺眼的阳光照得她睁不开眼:“我回宿舍。”言下之意,你别再跟着我了。
“我送你回宿舍。”
“我自己可以。”
“我坚持。”
梁蝉感到无力,任由他跟着,可他跟着跟着突然加快脚步,与她并肩而行,扶住了她的胳膊。
她正要挣开,他就义正词严道:“我怕你摔倒再晕过去。”
梁蝉闭眼,几个字从齿缝里挤出来:“我没那么虚弱。”
蒋祈树弯起嘴角:“等你活蹦乱跳的时候再说这句话。”
梁蝉无言。眼下的她的确能用“虚弱”来形容,几步路走得她气喘不匀、头昏脑涨,若不-->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