临前赶了回来。
这可能是他唯一的好运。
容姨从厨房出来,见他又在抽烟,皱了皱眉,知道自己拦不住他,索性不惹人嫌地去劝说。
谁知邵霖风主动掐了烟,回身望过来,低哑的嗓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有些落寞:“容姨,您还有事吗?我们坐下聊聊吧。”
他坐到沙发上,端起没喝完的蜂蜜水啜了口。
容姨有些莫名,顿了顿,走过去,在侧边的单人沙发上坐下。
“小蝉是下午过来的?”邵霖风问。
“嗯。”
“她有跟您说什么吗?”
容姨愈发困惑,她和小蝉聊了很多,难道要她一一复述?
“你是指哪方面的?”容姨问。
“随便。”
容姨一头雾水,不知从何说起,笑笑道:“也没聊什么重要的事,都是些日常生活中的琐事,你要我说我还真不会讲。”
邵霖风长指握住杯子转了转:“她没跟你提我?”
“这倒没有。”
容姨记得很清楚,是自己先提了一句先生最近有没有跟她联系过,她随后问了句怎么了,之后就没再提过了。
“这样。”邵霖风摩挲着杯壁,搞不懂自己在纠结什么,又在寻找什么。
容姨端详着他陷入沉思的面容,心头冒出一个大胆的猜测,这个猜测把她吓得不轻,许久没敢出声。
最终理智战胜了好奇,她没有问出来。
反倒是邵霖风,察觉到她神色有异,问道:“您想说什么?”
容姨反复推翻自己的猜测,又觉得有迹可循,只得冒着得罪雇主的风险问出来:“你是不是对小蝉……”她换了个委婉一点的说法,“有不一样的感情?”
不是长辈照顾寄人篱下的小孩,是男人对待与他平等的女人。
邵霖风脑中翁然,仿佛被人施了法,整个人定住。
原来他一直在纠结、烦恼的事情是这个。
或许他早已洞悉自己的内心,只是不愿意承认,借着找梁蝉道歉的幌子去见她,掩盖了真实的情感。
而他刚才找容姨打听梁蝉有没有问起自己,不过是在寻找她还喜欢着他的证据。
良久,邵霖风苦笑了一下:“我以前活得太自我,所有事情掌握在自己手里,小蝉跟我表明心意时,我第一次有了事情脱离控制的感觉。我不喜欢这种脱轨的感觉,所以第一想法是尽快处理,让生活回归原先的平静。是我太心急,没有用对方法,不仅伤害了她,也折磨了自己。”
他在自言自语,也是说给容姨听。这些话在他心里憋了很久。
容姨震惊到嘴唇颤抖,失去语言组织能力。
任凭她发挥所有的想象力,也想不到小蝉竟然喜欢先生,还向他表白过。同住一个屋檐下,她怎么没看出她的心思?
邵霖风靠着沙发靠背,一只手盖住脸,许久,手放下来,眼睛虚无地盯着头顶的灯:“在她鼓起勇气说喜欢我时,我的理智告诉我,她还小,我比她年长近十岁,我们是不合适的。到头来,我白活了这个岁数,什么时候对她有了不一样的感情都没察觉。”
容姨想起了一件久远的事,先生带赵佳蔓回来那天,小蝉躲去楼上不肯下来吃饭,她以为两人闹了矛盾,劝先生凡事别跟小蝉计较,让着她点,毕竟比她大八九岁呢。
先生当时思索了几秒,突然问她,你也觉得她是小孩对吧?
她那时没想太多,说的是,十八九岁还在上学,可不是小孩吗?
先生的眼神变得坚定,似乎认定她说的是对的。
如今-->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