> 梁蝉握着手机揣进口袋,回视对方:“你干什么?”
“什么干什么?”那个女生装傻。
“撞了人不道歉吗?”
“谁让你挡在这里的,搞笑呢吧,还道歉,你以为你是谁?”女生叫丁暮雨,挽着同伴的手,看着孤立无援的梁蝉,心里很得意。
梁蝉仿佛为了确认什么,低头看了眼脚下踩的地方:“我正常走在路上,这里也不是什么仅容一人的通道,不存在挡路。你从后面来,撞到我身上,你觉得自己没责任?除非你的眼睛长在后脑勺。”
“你说什么?”许多人围观过来,丁暮雨脸涨得通红,自以为捏住了梁蝉的把柄,不肯示弱,“梁蝉,你不要以为蒋祈树喜欢你,你就……”
梁蝉根本没给她继续说下去的机会:“你知道我叫梁蝉,还知道蒋祈树喜欢我,能说自己不是故意的?大不了找学校查监控,看看这件事到底谁的错。下午没课,我有的是时间跟你分辩。”
丁暮雨的两个同伴见情况不对,互相使眼色,准备劝说丁暮雨就此算了。
“你有什么好得意的,不过就是个陪酒女,真以为瞒得紧别人就不知道了?平时装得高冷,私底下不知道多放荡,蒋祈树知道你有这样一面吗?”丁暮雨气不过就甩出道听途说的把柄。
梁蝉点点头,笑了:“接着说,我都用手机录着,拿不出证据证明你说的是事实,你就是诽谤,看看警察怎么处理。”
“你!”丁暮雨胸脯起伏,一张脸红了又白,难看得不行。
梁蝉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在她面前晃了晃,她没有吓唬人,屏幕上确实显示正在录音,时长还在不断增加。
梁蝉把手机递到女生嘴边:“这样录比较清晰,说吧,你还有什么要说的。”
围观的同学讪讪缩脖,没人敢出声。
“说啊!”梁蝉早就想爆发了,一直没找着机会,现在有人撞上枪口了,难道指望她继续忍气吞声?
丁暮雨浑身发抖如筛糠,再说不出一句话。
在这场她以为会全面碾压、绝对胜利的战争里,梁蝉单枪匹马,打得她没有一丝还手之力。
梁蝉看着她如同鹌鹑一般瑟瑟缩缩,冷笑一声:“刚才那股气势去哪里了?怎么不说了?”
当初胡蓓姿的所作所为,给了她一个很好的教训,遇到类似的欺凌打压,她越是害怕退缩,对方越兴奋来劲,以为她是个好捏的软柿子,变本加厉地欺负。一旦她强硬起来,表现出无所畏惧的姿态,就会发现对方是纸糊的老虎,一碰就碎。
抱着课本和文件的徐茜站在台阶上不知看了多久,眼见事情的发展出乎她意料地扭转,紧绷的肩颈得以放松。
她下了台阶走到人群当中,推了推鼻梁上的玫瑰金细框眼镜,指着丁暮雨,端出为人师长的威严:“你是哪个班的,辅导员是谁?事情我都看到了,在学校里恶意造谣生事,欺负同学,影响恶劣,自己去找辅导员做检讨。稍后我会联系你的辅导员核实情况。”
丁暮雨面如死灰。她哪里想得到,不过因为一时嫉妒气愤,耍点小聪明,会把自己推向这样的结局。
其他目睹的同学有所忌惮,自然不敢再乱说了。
好歹是名校,事情闹大了传到网上,对学校声誉造成影响,不知会面临怎样的后果。
其余人作鸟兽散,徐茜看着还傻站在那里紧紧握住手机的梁蝉,她瞳孔微缩,倔强地抿着唇,可见并不如她所表现的那样坚强。
到底是个不到二十岁的小姑娘,能稳住不掉眼泪地维护自己已经很棒了。
梁蝉感觉到有人在打量自己,回看了一眼,她怀里抱着绿色的高数课本。虽然不是教自己的老师,她还是恭恭敬敬地鞠了个躬:“谢谢-->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