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又是一年毕业季,梁蝉忙完毕业论文相关事宜,整个人松散下来。她在大三上学期结束的那个寒假里找到了实习的公司,目前三方合同已经签了,一毕业就能入职。唯一困扰她的是公司的写字楼离她租住的房子比较远,乘地铁需要换乘。
经过一番衡量,梁蝉最终决定退掉房子,在公司附近重新租一间,节省通勤时间。
蒋祈树陪她看了几套,她都不太满意,主要原因是价格太贵。她还不是正式员工,薪资水平有限,不可能拿一半以上的薪水出来租房。如果考虑跟其他人合租,就得在选择室友方面多花点心思,万一碰上一个不爱干净、作息混乱且不好相处的室友,那就有的头疼了。
梁蝉想再多看几套,按照以前的标准,找一处不贵的一居室来住。
得知她的想法,蒋祈树欲言又止。
梁蝉跟着中介看完今天的最后一套房,从楼里出来,旋开矿泉水喝了一口,汗水布满热得通红的脸颊。
今年夏天来得太早了,五月份整座城市就陷入蒸笼般的热气里,走出空调房就是一场煎熬的酷刑。
梁蝉拧上瓶盖,从包里掏出纸巾擦汗,递给蒋祈树一片,瞧见他有话要说的样子:“刚才那套房不好吗?”
这套是她看过的所有房子里最满意的,虽然离公司不是特别近,但靠近地铁站,价格也算合理。如果真的确定下来,或许还能跟房东再讲讲价。
蒋祈树擦完额头的汗,将纸巾攥成一团,又干又红的嘴唇抿了抿,不知道怎么开口。
“你喝点水吧,嘴唇都起皮了。”梁蝉把自己没喝完的矿泉水递给他,双手背在身后,银白色平底单鞋踩过小区晒得发烫的地砖,她偏头对着他笑,“跟我还有不好意思开口说的话?”
蒋祈树穿着白衬衣牛仔裤,袖子挽起,露出劲瘦白皙的小臂,淡青色的血管蜿蜒其上。短短几年时间,他已成长为顶天立地的男人,褪去了青涩张扬,愈发沉稳持重,只是眉眼清澈如初。
他喝完剩下的水,润过的嘴唇泛着水光,看起来软软的像果冻。
“我怕说出来你不高兴。”蒋祈树捏瘪了空的矿泉水瓶,低垂下眼看她,一字一顿说出打了几遍草稿的话,“房子的事其实不难解决,你公司附近好几个楼盘还有一些未售完的精装房。”
梁蝉:“嗯?”
蒋祈树:“那是我外公家的。”
如果她同意住进去,于他就是一句话的事。
梁蝉从回忆里扒拉出一点关于他的家庭信息——徐茜女士的娘家是鼎鼎有名的房地产商。宜城作为公司本部,遍地都是徐家的楼盘这说法一点不夸张。
她面无表情,蒋祈树抹了抹额角刚擦完又淌下来的汗:“我就知道你不会同意,所以一直犹豫着没说。”
坐进停在小区外的车里,启动空调,丝丝缕缕的凉意扑来,吹到沾了汗的皮肤上,凉丝丝的舒服多了。
梁蝉持续沉默。
蒋祈树忐忑地问:“你不会生气了吧?”
梁蝉哪能不明白他是出于心疼自己才有此提议,当然不会生他的气:“你想什么呢,我有那么小气吗?”
蒋祈树放下心来:“那你是怎么想的?”
“我是觉得……不太好。”
倒不是自尊心作祟,梁蝉就是单纯的不想欠人情,若是蒋祈树给她的帮助,她不会拒绝,因为他们是男女朋友关系,她没那么矫情。但这件事牵扯到他的家庭,甚至惊动他外公外婆家,需要慎重考虑。
早在说出口的时候,蒋祈树就猜到她的选择,也不那么执着地劝服她答应。
车停在树荫下,一直没驶出去,他侧过身,肩膀抵着驾驶座椅靠背,兴致-->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