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之心,将皇弟的话当做耳旁风。

    皇弟劝的多了,她不但一点都不想听,反而还当着皇弟的面指责皇弟,认为母后的身体都是因为诞下皇弟才耗损的,所以那么早离世。

    皇弟被她的话伤到,姐弟两生了芥蒂。

    即便如此,逢年过节,皇弟该给的脸面和赏赐仍然实打实,从没有少过分毫。

    但她一心想着顾家,就算是勉为其难进宫看望皇弟,也是为了顾家的事,从而与皇弟越来越疏远。

    这才导致皇弟在宫中朝堂上遇到的槽心事,她总是最后一个知道的,从未帮到过皇弟一丝一毫。

    上辈子,她连皇弟的最后一面都没见着,可皇弟临死之前还念叨着她,秦殊凰顿时心如刀割。

    泪水一下子忍不住,像是断掉的珠串落在深松绿的布料上,将布料染湿了一片。

    诗雨不知道殿下这是怎么了,手忙脚乱取出巾帕小心递到公主身边,“殿下莫急,若是您想念圣上,明日就可以进宫去见圣上,圣上有先帝先皇后保佑,定然身体康健。”

    秦殊凰从往昔的记忆里抽离出来,用力按捺住酸涩喷涌的情绪,接了巾帕抹了眼泪,顿时杏眸变得坚毅起来,“不急,还不到时候。”

    若是她不做出改变,亲手整治了顾家,皇弟如何能相信他的长姐醒悟了呢!

    诗雨自然不知道秦殊凰心里真正的想法,她还以为长公主殿下要等这件衣裳做好,再进宫看望圣上。

    衣裳裁剪好,秦殊凰拿起针线仔细缝制起来。

    她女红是宫里的苏尚宫亲自教授的,苏尚宫是六尚里的尚服局升上来的,最擅长刺绣。她亲手教出来的学生女红自然不会差。

    秦殊凰还是在未出阁的时候给皇弟做过衣裳,嫁入顾家后,她忙着给丈夫做从里到外的衣物,又时不时给顾夫人和顾雨菲做些精巧费时的小针线,就再未给皇弟做过一件衣裳。

    她成婚的时候,皇弟才十五岁,如今皇弟已经十八,比三年前高了壮了,以前的尺寸当然不能再用。

    预估不好真正的尺寸,做直身怕不合适,只能做家常的宽松道袍,稍微大一些也没有关系。

    皇弟不喜衣裳上花里胡哨的,到时这件道袍做好,她只打算在袖口领口衣摆上绣些简单寓意好的暗纹就行。

    秦殊凰房间的灯一直到子夜才熄灭。

    今夜不是玄苍值夜,但是他却吹着夜风一直坐在对面房间的屋顶看着秦殊凰房间的方向。

    秦殊凰房间的灯火熄灭后,又过了半个时辰,玄苍从屋顶上跃下,而后轻轻打开窗户,悄无声息进了秦殊凰的房间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