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墨瑢晏掀开眼帘,眉眼间满是疲惫,瑰丽的瑢晏褪去血色,便只剩苍白脆弱。他定定看着苏若棠,勾了勾唇角,“夫人舍不得为夫死。”
苏若棠弯腰,葱白指尖落在他包着纱布的伤口上,笑得清纯无害,溢出的嗓音轻而慢,“不错,我不会让你死。”
“我会让你生、不、如、死!”
最后四个字,清甜却透着浓浓的威胁。
话落,她歪头一笑,直起身子走到桌旁拿过纸笔,开始开药方。
“沉时,按药方抓药,一天三次。”
沉时应了声,推门进来。
看清了手中药方,他手一抖,差点没拿稳药方,同情地看了眼自家殿下。
对上沉时同情的目光,想起上次十年份的黄连,墨瑢晏心头蓦地浮现不好的预感。
“沉时,念一下药方。”
“不许念,去抓药。”
几乎墨瑢晏话音落下的同时,苏若棠冷冷的语调随之而来。
沉时手一抖,求生欲极强,“殿下,我突然头疼眼花,有点看不清字,我去找大夫看一下。”
尾音尚未落下,已经被关门声取代。
苏若棠坐在桌前,一手托腮,凉凉看着墨瑢晏,语气却极为温柔,“殿下,一会我亲手喂你喝药。”
刚关上房门的沉时:“......”
皇子妃这语气,好像潘金莲哄武大郎喝药。
好想问问殿下感不感动。
墨瑢晏:“......”
沉默了一下,他抱着一丝希望问道:“没黄连吧?”
苏若棠笑眯眯地忽悠:“放心,没有。”
只是有比黄连还苦的芪蕊花。
墨瑢晏闻言,心底暗暗松了一口气。
没黄连就好。
他不是怕苦,是那十年黄连,真不是人喝的,简直让他怀疑人生。
不多时,沉时将熬好的药送来。
由于留了无逸,钱贤将其他人都调走,并未再派人监视墨瑢晏等人。
无逸等人倚靠在房门上,看着沉时手中的药碗,他咧了咧嘴,“全都用的新鲜药草?”
沉时闭着气,一脸苦瓜样,“前辈,这药真没问题?”
无逸默默后退两步,捏着鼻子,眼底隐约带着幸灾乐祸,“没问题,能尽快清除你们殿下体内的短箭残留的余毒。”
只不过苦了点。
“去吧,冷了更苦。”无逸说完,关上房门。
墨烬冥等人一脸深沉地看了看那碗漆黑药汁,动作利索地关上房门,回房休息。
沉时默默心疼自家殿下三息,轻轻敲了敲房门。
“皇子妃,殿下的药熬好了。”
“进来。”
伴随着沉时推开房门,苦涩的药味,瞬间以极为嚣张的姿态,掩盖住了屋内熏香的味道。
苏若棠怔楞地眨眨眼。
芪蕊花这么苦?
沉默了一下,她问沉时,“芪蕊花用的是干花还是新鲜的?”
“新鲜的。”
“......谁让你用新鲜的?”
沉时:“无逸前辈说,将药材都换成新鲜的,药效更好。”
苏若棠:“......”
她幸灾乐祸地看了眼墨瑢晏。
新鲜药材比干的更苦。
墨瑢晏表情裂开,难以置信地看着桌上的药碗,“夫人这是想苦死为夫-->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