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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天,周品树陪着时岚去维秘岛上班。再次坐在钢琴前,时岚有些紧张,与前一日不同,已是钢琴师的她,身上多了表演的任务,心里自然也有了压力。
看得出时岚的紧张,周品树似是早有准备,迈着稳重的步子,在她弹曲子之前献上了一束玫瑰。
这一回,不是娇艳欲滴的红玫瑰,而是淡雅清新的香槟玫瑰。
时岚接过花,既惊喜又意外,同时又想起先前在医院里的小插曲,便笑问:“不是说我不喜欢玫瑰吗?”
周品树有心调侃:“所以我是故意送你不喜欢的。”
知他是口是心非,时岚故意皱眉吐舌,一脸嫌弃:“真过分!”
接着,把花放在了钢琴上,时岚做了个手势,请他回卡座。然后,她双手放在了黑白琴键上,方才的紧张已被清扫干净,指尖按下琴键的刹那,自信洋溢在她的脸上。
已经退回到座位上的周品树抿了一口咖啡,满意地笑了。
此时,意气风发的她,整个人都散发着光。
一曲落罢,掌声响起,甚至还有人拿着手机拍照,可见旁人对她的欣赏绝不亚于周品树。
然而,被喜欢也意味着可能会招来狂蜂浪蝶的虎视眈眈。
这一点,此刻的周品树是没有料到的,毕竟是高级餐厅,比起那小餐馆后面阴暗的小巷子,自然安全得多。
于是,他给时岚发了条微信,便提前离场了。
如果没有余可妍的那通电话,周品树大概是不会丢下时岚的。
还不到七点,天已经完全黑了,他拦下一辆出租车,匆匆赶往了酒店。
余可妍很少会一直重拨他的电话,当他挂了三次,她还坚持不懈时,周品树立刻便察觉到不妥。
果然,电话接通之后,余可妍哽咽着声音,问周品树能不能给她带一套新的礼服。
周品树还未来得及疑虑,那边却传来了开门的声音,紧接着的,是嘲讽、是咒骂、是耳光。
随即,极为嚣张的女人冷笑着说:“什么破基金会,也敢邀请我,还以为余家大少奶奶多受宠呢,原来不过如此,今天一个余家人都没有,浪费我时间!余可妍,你记住,刚才是你自己不小心摔了一跤,若是胡言乱语,这春宴基金会也不用做下去了。”
周品树没有听到后续发展,因为电话被挂断,之后便再打不通了。
下了车,他急急忙忙去酒店旁边的商场买了一套新的礼服裙,再赶往宴会现场。
见到余可妍的时候,她有些狼狈,身上的白色礼服沾了大片红酒,脸蛋红了一边,一眼便令周品树想起了电话里听到的那个耳光声。
“我还以为你不会来呢。”她笑着,有些拘谨,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。
“呵。”周品树突然就笑了,“有意思吗?”
“嗯?什么?”余可妍脸色微变。
“做戏做全套,起码得真打耳光吧?我见过计俩可多得去了,你以为把腮红画重一些,就像被人打过了?”
“抱歉。可你还是来了。”
余可妍仍是笑着,但挺起胸口的她再不见半分娇弱,脸上甚至还有些得意,像是赌徒拔得了头筹。
这才是余可妍,“楚楚可怜”这个词,向来是被她所唾弃的。
是自己昏了头,才会上了当。
周品树深呼吸,强压下对自己恨铁不成钢的愠怒,把装着礼服裙的袋子丢到了她脚下:“宴会我是不会出席的,你应该了解,就算把我骗过来也不过是徒劳。”
“这不重要,我只是想见你,单独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