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小子口中得知,当代天师神完炁足,不像短命之人,估计天师之位的更替还早。

    也就是说,龙虎山有好些年都不会注意到自己,自己会有很长的时间恢复和成长。

    等到他们再注意到自己的时候,或许已经攻守易型了。

    念在当年的情分上,自己可以不灭了天师道,但那当年错过的天师之位……

    …………

    陷入沉浸状态下的张怀义,敏锐的察觉到了青云观主情绪之中的细微变化。

    “发生什么事了吗?这种变化是试探还是不小心,自己该如何处理?”

    紧接着,他还发现,不仅青云观主,其他听课道士的状态也被影响了。

    “这个状况有点大啊,应该不是试探了,单纯是幕后操控者性子不稳。”

    “一把年纪还这样,难怪会堕入全性,说到底是修行不够!”

    张怀义思考起对策,以他表现出来的腼腆形象来说,他可以当无事发生。

    但如果对方的情绪越来越大,周围的人越来越失控,格格不入的他,岂不是很违和?

    不能赌对方能及时调整过来,还是得提醒一下。

    想了这,张怀义睁开眼,说道:

    “观主,天道之浩渺,其万一也非世人能理解,师父曾说过,天地者万物之逆旅,光阴者百代之过客,你我只需明气正心,做好自己本分便是,切莫胡思乱想,走火入魔啊!”

    青云观主一顿,神色一正,对着张怀义做了个稽首:

    “受教了。”

    他调整好了情绪,继续讲课,周围人也恢复到入定状态。

    很快,早课圆满结束,众人移步到过斋堂吃早饭。

    过去的时候,或许是刚才之事,青云观主和张怀义多有对话。

    大部分是青云观主问,张怀义答,问的都是些龙虎山的琐事,张怀义回应起来自然是对答如流。

    不过,只一方问,总有些突兀,戏要做全套,张怀义回问道:

    “观主,您是前辈,修行方面要年长于我许多,您是怎么修行的呢?”

    鼠鼠还是很鸡贼的,虽然对面这人有些时候情绪不稳,但好歹是一个老前辈,这百年的修行,自然别有奥妙,说不定能吐露出些有用的东西来,问问也不吃亏。

    青云观主笑道:“论修行,在我看来,无非吃饭穿衣而已。”

    “此话怎讲?”张怀义问。

    青云观主说道:“为何咱们天师道要求食不言,寝不语?”

    张怀义讪笑不语,这是哪年的规矩,自己怎么不知道,咱们天师府吃饭可热闹了。

    青云观主继续道:“意思就是要吃饭的时候,就只是吃饭,一心一意,不要去想别的,因为当我们放下其他杂念,专心吃饭的时候,食物不会掉到食管里,食物也会消耗的更快,更能有助于进补。”

    “当然,此举更深层次的含义,是为了养成一心一意的习惯,以后在做其他事时,也就容易集中注意力,更容易静下来,更容易入定。”

    “而入定是内修第一关,入定深者,修行起来,一日千里……”

    青云观主自知自己已经入了邪道,为避免言多必失,她说的都是当年师父教导的一些基本道理。

    这些道理,有些张怀义听过,有些没听过,终究还是得到了一些启发的。

    很快,饭菜上齐,桌上的谈话氛围瞬间全无,众人默不作声的吃饭。

    结合先前的谈话内容,张怀义也不疑有他,跟着吃了起来。

    吃完之后,青云观的其他人各司其职,他则提出了辞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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