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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花洒银色的开关一抬,水流暴雨般倾泻而下,热水填满了她身体的每道沟壑。

    不知过了多久,浴室的门上闷闷地响了两声,是越嘉陵在催促。

    颜双意擦干了水珠走了出来。

    屋里灯火通明,越嘉陵已经洗过澡,披着白色的浴袍坐在床边——浴袍下露出他半边肩膀,修长的双腿意态闲闲地交叠在一起。

    他右手拿着酒杯,左手撑在床上,俯瞰城市夜景,眼中映出的,却是玻璃墙上女人玲珑曼妙的影子。

    “躺下。”

    颜双意觉得自己的身子有点颤抖。

    床垫微微颤动,男人懒散地斜欹在床头,视线自上而下打量着她光滑细白的脊背。

    水珠沿着她的脊柱滑落,他的手指便按住那滴水,轻轻往上推,复游走下来,在她腰间一点。

    他的气息凉凉,有意无意洒在她身上,蒸发带走微不足道的热量,却让她逐渐手脚冰凉起来。

    “能……能关灯吗?”她颤抖地发出请求。

    男人的语音含混:“不关。”

    像一滴油溶进水里。

    重重地下坠,在互相包裹中摔得四分五裂,然后是长久的滚转、摩擦,升腾然后重聚。

    直到重新浮上水面。

    男人才满足地喟叹一声:“结了婚的女人,就是不一样。”

    窗外是城市的宏大夜景,霓虹流淌成了七彩的河。

    颜双意躺在男人的臂弯撑起的方寸天地里,不由想起方才酒会上那支小提琴曲。

    琴弓轻轻搭在琴弦上,缓缓、缓缓地推拉。

    不知道什么时候,才到一曲终了。

    *

    她没睡很久,醒来时,越嘉陵正就着床头昏暗的灯光点烟。

    他身上的浴袍半敞着,露出一片胸膛,一手拿着一只洁白的陶瓷外壳火机,另一手的指间夹着一支香烟。

    见她醒来,他随意瞥了一眼,将点燃的香烟含在唇间:“书桌抽屉里有卡,自己拿。”

    “我不要钱。越总,我知道Rick要辞职了,我想要一个升职的机会。”

    “呵。”这个答案似乎出乎了越嘉陵的意料,他转过头来笑了一声,雪白的烟雾从他唇齿间散出,“衣服还没穿上,就开始跟我讨价还价了。”

    颜双意默默从床尾捡起自己的衣服:“随您怎么想,我只想要一个可以跟别人公平竞争的机会。”

    “你所谓的公平竞争,就是靠爬上老板的床换来的吗?”

    他的手触及颜双意身上那细腻柔软的天鹅绒,不觉又有些滚烫起来,手心的温度灼烧着她的皮肤,让她的呼吸随着他的抚触愈加急促。

    她缓了一口气,终是静下心来:“您要真是一位能一视同仁的领导,手下的女员工又怎么至于想出这种下流的办法?”

    颜双意自称下流,目光沉沉的却是越嘉陵。

    深蓝色的天鹅绒裙摆摇摇曳曳,转眼间就淹没在了黑暗的门缝间。

    身后的门上猝然一声闷响,紧接着是玻璃摔在地上,碎裂时响亮的“哗啦啦”一阵动静,颜双意低头默然片刻,提起裙摆走进电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