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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饭局就设在上次去过的翔鹤楼里。

    颜双意跟在越嘉陵身后,一前一后地进了饭店大门。一进门,马上有服务生带着他们往包间去。

    庭院里引入了温泉,即使是寒冬,一汪泉水也滋润着廊下的满园花木。颜双意甚至觉得身上出了一层薄汗,抬手抹了抹额角,却不见水渍。

    离包间还有四五米,越嘉陵的脚步便停下了。他居高临下,俯视她:“要是现在反悔,还来得及。”

    颜双意瞧着他的脸庞,眉头微沉,唇线紧收,神情虽严肃,却难说有几分是担心。

    她刚要开口,面前不远处传来一声响亮的呼唤,一个中年人一面走一面作势要来拉扯他:“嘉陵?怎么还站在那儿?快来快来,老曹等你好一阵子了!”

    越嘉陵望望颜双意。

    “你真的肯?”瞥见她点了点头,他的语气倏然一转,沉峻了不少,“那一会儿可别怯场。”

    *

    越嘉陵没想到,颜双意这次真是豁出了血本。她酒量本不算好,一轮轮地劝酒她竟也扛了下来。

    自然,醉是在所难免了。

    他余光扫着,见颜双意就像蔫了的玫瑰似的,羞答答地垂着头,两颊是诱人的酡红。

    “小颜呀……”老曹捏着她的下颏把她的脸抬起来些。

    她眼睛也睁不开,长长的睫毛垂在下眼睑,乖巧得像睡着那般。

    “晚上一般有什么活动呀?不如一会儿去我那儿,咱们喝点茶,醒醒酒?”老曹说着,眼睛便顺着她的领口往下溜。

    他目光追上,眼见她脖颈一下那片白里透红的肌肤。

    再往下,那人的小臂已经开始不规矩地贴着她的曲线磨蹭了起来。

    越嘉陵皱了眉。

    “嗯……”颜双意醉得厉害,却也像有所知觉似的,伸手懒洋洋地去推开身边人。

    只是越推,就被人揽得越紧。

    又见那人捏捏搡搡,把个面团一样的人儿往自己怀里揽了又揽,嘴也跟着往颜双意脸上送。

    “她醉了,我带她去醒醒酒。”越嘉陵猝然起身,路过颜双意时弯腰捉住她的手腕,把人半拖半拽了起来。

    颜双意没力气,被他拖在身侧,脚步踉跄,身子跟着惯性往前倒——倒在越嘉陵怀里。

    他的怀抱很热,也很香。是欧薄荷和安息香相混杂的味道,很独特,也很有穿透力。即使只闻过一次,也让人不由得便记忆深刻。

    何况此时那坚实的胸膛正随着他急促的呼吸起起伏伏——颜双意恍惚觉得自己像躺在一条小船里,波涛载着她,晃呀晃……

    “越嘉陵。”她迷迷糊糊地呼唤一声。

    越嘉陵被她唤了一声,心头的火烧得更旺了,咬牙切齿地从牙缝里挤出她的名字:“颜双意,你睁眼。”他捏紧她的下巴,迫使她在自己怀里抬起头来,“睁眼看着我!”

    颜双意没睁眼,却展开个笑。

    “笑!你还笑!”她灿烂的笑像一根针,戳在他身体不知哪处,一针见血,“你就那么爱他?为了他,为了他们家,你什么都可以做,什么都可以出卖?!”

    她仍是笑。

    可越嘉陵只觉得燥热。她越笑,他身体里那股燥热就愈甚:“回答我!”

    三个字,已近嘶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