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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上官征想握衡月的手已经没什么力气了,好在衡月也并不在意,举起他的手放在自己脸颊轻轻摩挲了一下,眼泪便又落了下来。

    大臣都出去了,还要筹备上官玺的册封典礼,屋里一时只剩下衡月和上官征。

    她也不再掩饰情绪,毕竟此时,不管谁也知道上官征怕是起不来了。

    没有生命危险,不代表还能如以往一般健康。

    衡月拉着上官征的手,一边哭一边看他:“皇上,臣妾不行的……”

    “月儿,朕只相信你。”上官征这般说道。

    他也知晓,或许从外家家世来看,三皇子比二皇子合适许多,但……上官征总觉得,或许自己还会好起来。

    衡月和上官玺什么都没有,一个是从前大字不识、才学读书没两年的宫女,一个还是稚子,如何能撑起这偌大宫闱呢?

    有没有感情另说,至少上官征相信,这般情况下,只有衡月和上官玺不会害他。

    若是三皇子为储,那大约他是再也好不了了。

    人都有私心,皇帝也不例外。

    上官征左思右想,觉得哪怕自己真不行了,有靖王等人的扶持,上官玺应该也没问题——尤其的那个孩子,真的优秀;

    若自己还可以,那教导上官玺几年,将大盛好好的交到他手中,肯定是没问题的。

    最重要的是,便是自己起不来身,又死不掉,那大约只有衡月母子不会来害自己。

    其他人的儿子若是坐上监国太子之位,只怕会马上盼着他这个皇帝死掉好让自己儿子上位,但衡月肯定不会。

    上官征思量几番,觉得自己的布置毫无问题,便放心的喝完药睡了过去。

    他睡着,衡月也不在这里演戏了,和余御医一起离开了大明宫。

    文忠很是殷勤的送到宫门口,衡月对着他轻轻点了点头,算是给他点安心。

    文忠弯着腰,等衡月走远了才慢慢直起身来。

    看着已经彻底黑下来的天色,文忠擦了擦额角的汗。

    这皇宫里的天啊,怕是真的要变了。

    怕引人耳目,衡月和余御医并未同路太久,照常分开。

    回到未央宫后,几个宫人面带喜色的想来向衡月道喜,也都被她用眼神制止。

    进了寝殿,关好门,绿柳才叹道:“原本这样的喜事,是要好好庆贺一番的。”

    衡月自也是这般想法。

    她的箂箂,被封为太子了,若是正常时候,岂不是应该大肆封赏一般。

    可现在,她哭的眼睛红肿,连个笑模样也不敢露出。

    “事情催的急,想来明日册封典礼就能完成……等上了玉牒金册,便再无转圜余地了。”衡月喃喃。

    绿柳点头:“是,那便……再等一日。”

    两人对视一眼,彼此笑了一笑。

    衡月从袖中掏出被她好好藏起来的罪己诏,看了半晌,叹气道:“还是没用到。”

    上官征竟还没到死的时候。

    她展开看了看,又放起来,思索道:“正好,还能润色一番。”

    之前太过激动,言辞略激烈了些,瞧起来实在不像是帝王所书。

    而上官征现在……估计再难拿起御笔,那由她来代笔再正常不过吧。

    衡月沉了沉心思,重新铺纸磨墨,郑重的,按照自己对上官征的理解,一字一句,斟酌的重新写下一封新的罪己诏。

    逐渐缓沉下来的心思让衡月情绪也慢慢平静了下来,她深吸一口气,将纸张上的墨迹晾干后小心的叠了起来。

    “主子,休息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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