响起:“什么人?”

    “呯!”

    房门被慕容翟一脚踹开,他冲进屋内,屏风后的沈飞鸾飞快扯过一件淡青色的披风,将自己的身子盖住,整个人沉入浴桶里。

    慕容翟冲进来时,只看到沈飞鸾的一个脑袋,她面上的惊恐还未褪去,指着大开的窗口:“刚才……刚才有个人,身上流着血,从我的床底下爬出来,跳窗户跑了。”

    桑雨从床底下拉出一件带血的衣服,因为衣服被血液浸湿,导致抽出来的时候,也沾了她满手。

    她吓得叫了一声,将衣服丢在地上,在自己的身上狂擦干净。

    沈飞鸾松了一口气,这样,慕容翟就不会发现,桑雨给陈进筹拔箭头时就已经染红的衣服了。

    窗台上还有斑驳血迹,一路顺着地下,往国公府的围墙而去。

    慕容翟风风火火地追过去:“铁甲卫,往东南方向追。”

    东南方,可是和城郊差着十万八千里了。

    荣国公就站在屏风后,打算慕容翟要是敢轻薄他女儿一下,就打断他的双手,没想到对方来也匆匆,去也匆匆,他这老胳膊老腿倒是派不上用场了。

    许久,确定慕容翟已经带着铁甲卫远去,沈飞鸾才从水里出来,穿好衣服后,又让暗卫们出来,将重伤的陈进筹从梨花橱里抬出来。

    荣国公瞪大了眼睛:“你真窝藏了反贼?”

    再一看,并非反贼,是他女儿的暗卫。

    “赶紧把他运出去。”荣国公指挥着他们背着陈进筹:“跟我来,这家伙我先带回兵营,等养好了伤再给你送回来。”

    “该死!”

    慕容翟总是后知后觉,自己上了沈飞鸾的当。

    他咬牙,看来那个西域商人,恐怕和沈飞鸾达成了某种交易,不然绝对逃不出他的手掌心。

    次次交锋,次次落于下风,这和前世的境遇实在相差甚远,难道真如沈飞鸾所说,一切只不过是他昏迷时的臆想,是梦境?

    不!

    梦境怎么会那么真实?

    更何况梦境里延洲雪灾在现实里也真实发生了,只不过不如前世那般严重。

    而且各州有了延洲为首,灾情处理得当,人员伤亡极小,几乎可以忽略不计。

    大事件都对得上,就是事情发生后,后续的发展与前世有出入。

    到底是为什么?

    只一事,裴或不久后攻入邺都,不知这事可会发生变化?

    不论如何,他都要先为自己筹谋。

    至于沈飞鸾,等他登基为帝,一定会让她入自己的后宫,此事不急。

    年后,皇帝入太庙,易服请罪,罢朝会、宴饮;停典礼、罢放灯。

    对百姓下罪己诏书,反省自己的一言一行,向上天祈求百姓的安居乐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