莲夫人道:“你应该出自于归藏宗,深谙天文地理,莫非推演计算到了一些什么?”

    申佑从善如流道:“哪有,若是真的可以捕捉一线天机,那楚南的师尊就不是老陈了,而是我。”

    华莲夫人又问道:“那你当下可在楚南身上看见了什么?”

    “又在那老陈身上推演计算出了什么?”

    平心而论,华莲夫人此问有些过界了。

    申佑却不以为意道:“曾尝试推演计算,却并无头绪,我想,这也是阁下看好楚南的理由,不仅仅是因为楚南身上那股别具一格的精气神,才格外看好楚南吧?”

    华莲夫人随意落下一子,这一局,申佑又输了。

    可华莲夫人觉得自己今日并未赢了申佑,出自于归藏宗的人,又怎会在手谈一事上就这么潦草的败了。

    “走吧,我们回去看看,我隐约感觉到华卓那小家伙的气息有些杂乱无章。”

    申佑故意骂道:“楚南这小家伙真是的,喧宾夺主也不光彩啊,那些书看来是白读了。”

    华莲不予置评,老油子的话语,听听就行了。

    心念微动,两人回到了灵华宫慧莲阁。

    屋内,年轻人围坐一桌,正在品茶吃点心。

    见到华莲夫人与申佑归来,楚南和姬瑶连忙起身招呼,华莲微笑道:“无须多礼,一切从简。”

    随后,华莲夫人自然落座于主座,申佑则随意坐在了叶寰身边。

    华莲夫人饶有兴致的看着脸色不太自然的华卓,轻语道:“怎么了?”

    华卓微微抬起头,眼神涣散道:“只是突感身体不适罢了。”

    华莲夫人淡然一笑道:“你那最强一剑,的确可以在五境之中称雄,可你遇到了更加凶残的对手,故而败北。”

    “其实,哪怕你没有输给楚南,你也会输给别人。”

    “估摸着现如今的宁清,也是你无法战胜的对手。”

    华卓眼神里倒也没有不服,坦然道:“应该是这样,是我高估了自己的剑。”

    华莲夫人话锋一转道:“你不是高估了你的剑,你是低估了你的剑,无论何时何地,无论自己是何等的狼狈不堪,都要心怀敬畏。”

    “而值得你真正敬畏的那个人,就是你自己。”

    华卓闻言,顿觉脑海内清泉流响,豁然开朗,眼神里的光辉重新汇聚,刚欲开口说话,华莲夫人便言道:“行了,有所体会即可。”

    “多余的话就不要说了,但我告诉你们,若是你们到了六境之后,依旧无法战胜楚南,那楚南将会成为你们一生都无法战胜的对手。”

    “好生磨砺,也不要对步入六境之后的武夫抱有侥幸之心。”

    相对而言,步入六境之后,叶寰才是最强的那一人。

    华莲夫人心中最为看好的也是叶寰,但修炼一事有时无法言说,有些人看似前途渺茫,却又在朝夕之间一步登天。

    有些人看着有大好前程,却又在某个关键时刻折戟沉沙。

    世上这样的事太多了,哪怕是楚南,也会有这般风险。

    唯独那陆离是一个例外,陆离年轻时候,诸多名宿觉得陆离往后大有可为,事实上陆离也是一路青云直上,没有任何意外的屹立在大道绝巅。

    几位年轻人闻后,均眼神怪味的看向了楚南。

    楚南一时脸色微红,含蓄言道:“其实老一辈的人说的话,有时也只能作为参考,实际意义并不是很大。”

    “你们莫要当真,历史的经验告诉我们,很多老一辈其实到了最后都给看走眼了。”

    “千古遗恨之事,常有发生。”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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