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还有一把银之匙!”
他千算万全,终于还是漏了一步。
“哥哥。”
路鸣泽转动着眼珠子,准备从路明非手里把银之匙骗过来。
忽然,两把钥匙一起散发出牛奶一样浓郁的光芒,上面的藤蔓花纹也生长开来。
在两把银之匙的共鸣中,一道门打开了。
那无限高无限宽,又无限低无限窄的门户之后,一个人形的剪影漂浮在巨石王座之上。
祂披着微光的淡灰色面纱,似乎并不想让人看见祂的真面目。
“哥哥,你惹了大麻烦了。”
路鸣泽幽幽地叹气。
他的神性本能正在战栗,面前之存在的位格之高似乎远超想象。
“乌姆尔·亚特·塔维尔。”
路明非情不自禁地说出了祂的名字,一段话出现在他的脑海中。
那些胆敢寻求窥探帷幕另侧的人,那些胆敢视其如指引者的人,当比避免与他交易之时更加审慎,因为在《透特之书》中曾记载过单单一瞥即会付出何等可怖的代价。
曾穿越此门之人从无折返,那超越吾辈世界的浩瀚无垠已为黑暗之物所占据与约束。那徜徉黑夜的事物,那玷污旧印的邪恶,那人们所熟知的在每座坟墓中守望秘密大门的畜群;那些在住民之外繁茂孽生之物——所有这些险恶皆不及那看守着入口的他:他将引领鲁莽之人翻越所有世界,最终及至那属于无可名状的吞噬者们的深渊。
因为他即是太古者,乌姆尔·亚特·塔维尔。
“我的确便是你所知道的太古者。我一直在等你,虽然你们并非我等待之人。但你们拿到了钥匙,就拥有了许可。现在你们已经打开了第一道门,终极之门已经准备好了。如果你们害怕,也可以沿着你们过来的路回去。”
乌姆尔·亚特·塔维尔没有发出任何声音,也没有使用任何文字,但祂的话语却回响在两人的脑海里。
祂的话语里似乎揭露了许多真相,但他们却无法理解,也无从得知。
“我要继续前进。”
路鸣泽毫不犹豫地回道。
回到尼福尔海姆那不就是等死吗?还不如向前搏一搏。
“我能否请您做我的指引者?”
他试探道。
“可以。”
乌姆尔·亚特·塔维尔的态度似乎很友好。
祂的面纱微微抖动,似乎转换了一个方向。
“我”
路明非刚要拒绝,一个宏大的意识让他闭上了嘴。
帝皇之剑自动分解比原子更小的粒子,同时也变成了波。
而帝皇的身影便自那光中显现,正是星火馆圣像上,那个严肃而疲惫的中年。
“前所未见的存在,超越我等知识的存在,太古者向你致敬。”
乌姆尔·亚特·塔维尔的长袍有了某些动作,可能抬起了一条胳膊或是某些类似的肢体,然后做出了一个手势。
而那些立在巨石王座两边的东西也变得更加清晰起来,它们的轮廓看起来像是人类,头部上被分不出颜色的巨大宝冠遮盖着。
透过斗篷上的某些皱褶,它们紧紧抓握着长长的权杖,然后向着帝皇轻点杖头,似乎是在致意。
“吾来带走吾之战士。”
帝皇开口道。
这次他的声音不再嘈杂,所有的意志都归于一人之下。
“向前还是归去,这是他们的自由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