意识回笼,看到容清璋,站在殿门前,一动不动。

    她一个激灵坐起身,整理被褥。

    “殿下,您醒了。”

    容清璋回头,淡淡瞥了她一眼。

    继续看着外面的天空。

    “你觉得宫里好,还是宫外好?”

    他也是出过宫的。

    最远去过京郊万佛寺。

    “我曾听表哥说过,京城的闹市,尤其到了夜晚,灯火通明,人声鼎沸。”

    可惜,他始终无缘得见。

    他是皇子,没有父皇应允,不得擅自离宫。

    幼时他是大昭最得宠的皇子。

    总能隔三差五的往定国公府去玩。

    这是其他皇子没有的待遇。

    纵然这般,他也没见过那繁华的夜市是何等盛景。

    只是从母妃口中得知一二,终不得往。

    应栗栗上前。

    和他一起看着远处的碧蓝天空。

    “殿下,宫外的人想进来,宫里的人想出去。世事不会尽善尽美,总要看开些。”

    不然呢?

    日夜惦记着,早晚憋死。

    容清璋微微挑眉。

    这小傻子,有点东西啊。

    “宫外也不是处处盛景的,就比如我,不就是被卖掉的嘛。”

    “活的恣意的,终究是少数。”

    容清璋对天下局势了解不少。

    但是对民生疾苦,知之甚少。

    这不奇怪。

    “百姓生活很苦?”

    他问道。

    应栗栗捏着下巴,略微思索。

    不等她开口,就被容清璋捏住脸肉。

    “有什么说什么,这里又没旁人。”

    这小东西,别看年纪小,有时候说话真是滴水不漏。

    “肯定苦啊。”应栗栗道:“当然,不仅仅是当下,自古以来,最苦的不都是百姓嘛。”

    她暗搓搓的看了眼七殿下,见他没有生气,方才松了口气。

    “殿下可曾听过一句话。兴,百姓苦。亡,百姓苦。”

    “反正,不管天下是兴盛还是末路,百姓都苦。”

    容清璋:“……”

    兴,百姓苦。

    亡,百姓苦。

    他是第一次听说。

    不过,他知晓其中的内理。

    “你从何处听说的?”

    他很好奇。

    应栗栗无辜的扎眼,“就是被卖掉后,来京城的路上,偶然听人提及的,不知是谁,那时我还在发热的。”

    没错,张养浩说的。

    小丫头发热这件事,容清璋是知道的。

    好像是因为被卖掉,小丫头气性大,闹腾的厉害。

    后被人牙子狠狠地打了一顿,半夜发了热。

    对方没有舍得给她喂药,是这小丫头硬生生扛过来的。

    “丑丫头……”

    主仆俩没聊几句,讨厌的人又来了。

    循声望去,这小六正向她挥手。

    应栗栗忍着翻白眼的冲动,屈膝见礼。

    “六殿下,又爬墙呀。”

    容清璋眉眼清清淡淡的,还带着些微的冷。

    这混账,爬墙的次数见长。

    “六哥当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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