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大不了去别处采购,做中间商赚差价,三十万匹布,怎么都能一口吃成个大胖子。

    老丈人仰望着大堂平棊,口中呢喃道:“这回我沈家,要上天啦……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这家欢喜,那家愁。

    陈府客堂。

    陈氏父子来回踱步,焦急等待着。

    “老爷,公子,贺大人来啦。”

    家仆领着贺秋步入客堂。

    “表弟!”

    “贤侄!”

    陈氏父子分别拽着贺秋的左膀右臂。

    “表弟啊,方才得到消息,转运使入城,直奔沈家去啦,他是不是走错了啊!”陈仁才急切道。

    贺秋甩开父子二人,沉声道:“曹大人入城后,先我都不见,便直接去了沈家,目的已很明确了,叔父,表哥,我瞧这岁币生意,你们还是莫要挂念了。”

    陈仁才哀声道:“我的老表啊!话可不是你这么说的啊,当初伯父叫我们放一百个心,说岁币中的丝绸生意非我陈家莫属,我们上下打点了那么多钱,怎……怎么突然便叫沈家截胡了呢!”

    贺秋唉声叹气,只问:“那个宋澈,究竟是何许人也?”

    陈仁才说道:“他就是个从半道儿上捡来的上门女婿!”

    “不可能!”贺秋呵道:“你可知,他一封书信,便可叫临安府谴使;连我爹都保不住的岁币生意,却被他给截胡了,可见其背后势力有多强大……叔父,表哥,依我看,你们还是莫要招惹他了,失一桩生意是小,脑袋搬家是大!”

    “啊……”

    陈仁才一屁股瘫坐在地上,抹泪哭诉:“为了这桩生意,苏州,林州,江宁,杭州……江南所有丝绸,都被我们收了个遍,仓内整整四十万匹啊!就等着岁币生意下来,好资金回笼结欠下的尾款,可眼下生意黄了,所剩家财根本填不上这个窟窿,若是毁约的话,要以三倍赔偿……这不是要我陈家的命么!”

    “好侄儿,当初可是你爹亲口答应,此生意必成,我们才大肆囤积丝绸的,如今陈家已濒临破产边缘,你可不能坐视不理啊!”陈父攀着贺秋的臂膀,一把鼻涕一把泪。

    “哎呀叔父!此事……此事是你与我爹在交涉,若不是官拜于此,我还真不知道有这档子事,我身为苏州父母官,岂能为你们的生意徇私舞弊!”

    “那你便是要咱陈家上下一百多口人死啊!”

    父子俩,相拥痛哭。

    贺秋于心不忍,将父子二人扶起,叹道:“我倒是有个办法,可为陈家谋的一线生机,不知叔父与表哥可愿意听?”

    陈仁才如抓住救命稻草,“如何!表弟你快快说来,只要能保住家业,干什么我都愿意!”

    贺秋轻轻吐出八个字:“放下身段,去求宋澈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