座高楼中,有人正监视着他的一举一动。

    “小丑跳梁了。”宋澈收起望远镜,冲身旁的贺秋笑了笑。

    贺秋轻吁一口气,与埋伏在楼下巷子里的许晓等衙役招了招手:“抓人。”

    许晓带着二十几名衙役冲出巷子,悄悄靠近驿站后院,迅速将楼阁围了个水泄不通。

    许晓飞檐走壁,两步便跳上二楼,一脚踹开大门,“呛”拔出官刀,将梯子切成两半截。

    突如其来的闯入,吓得杨新差点儿失足跌落,他一脸惊慌地望着许晓,“许都头?你……这是为何?”

    许晓冷笑着并未说话。

    几名衙役举着火把,将窗口与门口封堵。

    “杨护卫,大半夜不睡觉,你跑到梁上做什么?”宋澈负手与贺秋一同踏入雅舍。

    杨新强装镇定,解释道:“听消息说,杀害曹大人的凶手很可能早已埋伏于房梁上,我便想着梁上可能有他的脚印,独自来取证来了。”

    “既是取证,为何不掌灯?又为何拿着扫帚啊?”

    “今夜月光明亮,需不着掌灯,我拿扫帚是清理蛛网来着,”杨新假意挥了挥扫帚,陪笑道:“你瞧,这房梁久未打扫,到处都是蛛网……”

    宋澈冷冷一笑,“那你瞧见房梁上的脚印了么?”

    借着火光,房梁干干净净,哪里有脚印?可若是梁上无灰,岂不是正应了他清扫的事实?杨新眼睛一转,指着一处道:“有!有!好大一个脚印,这定是凶手留下的!”

    “杨新!”许晓大呵道:“你这蠢货,中了宋姑爷‘无中生有’之计,房梁上半夜我便查看过,凶手早已抹去灰尘,你所听到的消息,是宋姑爷故意放出来引你下套的!”

    杨新见事情败露,纵身一跃,企图破窗而逃,然仅在他下降过程中,许晓凌空一脚,将他从空中拦截,一个锁喉将其摁在了桌上!

    “唰唰唰!”几把白刃瞬间便架在了他脖颈上。

    “杨新,你身为转运使贴身侍卫,不司职护主,却谋杀于他,事到如今,你还有何狡辩!”贺秋呵道。

    杨新大声喊冤:“大人冤枉啊!曹大人死时,小人正在赌坊中玩乐,您是明察过的,我怎可能是杀人凶手呢!”

    宋澈蹲在杨新跟前,说道:“人的确不是你杀的,但你必定是帮凶。你故意回来,虚则取银两,实则打开窗户,你身为侍卫长,熟悉护卫的轮班规则,知道交替时人手不足,有可乘之机……杀人凶手便是你放进屋中的。”

    杨新头冒虚汗,嘴却不软:“你又没亲眼瞧见,凭什么说我是帮凶?我杨新虽不是什么高官,却也是食皇粮的八品都卫,你这奸商,胡编乱造,诬陷朝廷命官,该当何罪!”

    “杨护卫,你既在京州当差,那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官场里的那些事儿——曹大人的死总要有个人来负责,你身为侍卫长,没能保护主子,失职之罪是其一,你作为帮凶,砍头再所难免,而你若成为了杀害朝廷命官的凶手,全家老小,三族尽灭,”

    宋澈缓缓起身,冷冷盯着杨新,“我若是你,绝不背这个满门抄斩,夷灭三族的黑锅。”

    贺秋这时又添了一句:“我却觉得他最合适不过,如此一来,本官也无需花精力去追捕真正的凶手了。”

    杨新汗如雨下,权衡了片刻,颔首伏法:“是卑职开的窗,放的人……”

    “凶手何在!他是谁!为何要杀转运使!你从实招来,本官可保你全家老小不遭牵连!”贺秋瞪目呵斥,一连三问。

    “他是——”

    “嗖!”

    不等杨新开口吐露,突然,一记飞镖自窗外射入,瞬息间刺入杨新咽喉!

    杨新口呕鲜血,支吾着说不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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