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过海。”

    贺秋笑道:“看来宋姑爷真的不想失去这笔生意。”

    宋澈一直都很反感与朝廷扯上关系,无奈岁币是沈家一直所期盼,才不得不揽下,如今是错了,也只能将错就错,咬着牙,含着泪,挺着险,干到底。

    “我只是想保护我家人的安危。”

    “随我入书房,你我煮茶详谈大计。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想要计划周密,陆路便必须吸引火力。

    宋澈早已未雨绸缪。

    走陆路,从苏州出发,途经淮南路扬州边界,再从庐州经过,北上寿州至京西路,全程近两千里,跋山涉水,满打满算,一日须行进百里才能按时交差。

    走水路,从邗沟转通济渠,全程也要两千余里,逆水行船,需纤夫拉扯,但事在人为,多花些银子,雇佣纤夫昼夜发力,速度也不会比陆路慢。

    总之,陆路是为水路掩护,一旦水路安全交货,陆路舍弃也无妨。

    陆路由宋澈亲自运送,水路也必须找个老手——陈仁才,先前飞云帮作乱时,他便照常水运出货,走商经验毋庸置疑,水路转运的活儿非他莫属。

    陈仁才是贺秋表弟,宋澈生意做不成,他家尾款也别想拿到,大家都是同一条船上之人。

    “事不宜迟,回去之后,我便叫人将岁币,分批次先运往陈氏,晚上再由陈氏转运至码头上船;而后,我要你拨两百官兵,二十名衙役,请十名经验丰富的镖师,明日一早随我大张旗鼓地出城。”

    “没问题。”

    “再者,你要多写几份度牒,行商路线所经过的所有县城、州城都得照应到。”

    “没问题。”

    “还有,我打伤了那杀人凶手,保不齐他会报复我家,在我离开的这几个月里,你要好好保护我的家人。”

    “没问题。”

    “最后,此次转运的所有费用,包括沿途打点,全都由你苏州府报销。”

    “哼,真是个奸商……却也没问题。”

    “宋澈告辞!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离开苏州府,回到云水坊,宋澈便开始着手明日行商的事宜。

    真正的岁币按照计划,分批次悄悄运往了城西。假的岁币,以粗布裹稻草作为内芯,再在表面覆盖一层真布,如此一来,不仅可以假乱真,还能让长途的马儿省下不少力气。

    三十万匹锦布,足足装了五十车,一直忙活到四更天,宋澈才回到沈府,但并不得歇息,他将火药,火枪,炸药,药品,电棍,手机,充电宝,等所有可能用得上的全都装点。

    顺便,还写了一封休书。

    此次去洛阳,少则两三个月,多则……不知归期。若计划赶不上变化,真惹了什么对付不了的势力,断绝与沈文君的关系,也可使得沈家不遭受牵连。

    做完这一切,已将近五更天。

    宋澈回了卧房,偷偷钻进被窝,沈文君也习惯性缩入他怀中,他就这么抱着妻子,睁着眼睛,直到天亮。

    他怎么也没想到,原本计划秋季行商,如今却提前了一个多月。

    温柔乡再不舍,也该动身启程了。

    宋澈轻轻下床,将休书塞入枕下,慢步便出了卧房。

    沈文君辗转了两下,摸出床下的信封,仅瞥了一眼,便忍不住泪湿眼眶,她急忙跳下床,连鞋袜也未穿,追上了刚出远门的宋澈,奋不顾身般扑入他怀中,霎时间眼泪决堤,嚎啕大哭。

    待哭够了才抽泣着昂头问:“你不要我了么?”

    宋澈强忍着泪意,以微笑代之,刮了刮沈文君鼻子,替她擦拭眼泪:“我一个入赘-->>

本章未完,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