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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先生且说。”

    “想必下午时,夫人也听见我在车外与女侠说过的事,我必须在一个月内将岁币送到洛阳,否则性命难保——可若是以今日速度,必然会逾期的。”

    “唉……”少妇望着怀中女儿,叹道:“檀儿他外公重病,半年前我们母女便到了寿州,待忙完了家事,刚想回去却得知盘龙山聚了群土匪,怎奈匪徒凶戾,官兵奈何不得,若是大军护送,又将削弱城防;

    昨日收到先生商队度牒,说是个两三百人的大部队,我便想着搭个伙儿,一同渡过险关,怪在我母女身子羸弱,拖累了先生的商队,与先生带来不便,是我母女之过。”

    一个王妃,姿态放得比车外侍卫还要低,必是个德善之人。

    “夫人言重了,我方才所言提议,正好能解决不便之处,”宋澈说道:“我队行商,四更便起,直至正午歇息,到夕阳迟暮,再行至二更天,此番,恰好可以避过最热的时间段;

    且基本不住驿站,只在站内补给。不过夫人可以放心,我们有携带帐篷,可随时随地为您搭建;

    还有,久坐马车,反倒不妥,待夜晚凉快时,夫人可携带小郡主下车,随军走上一段路程,”

    说到这儿,他冲小女孩儿眨了眨眼睛,笑道:“这大晴天啊,每逢入夜,清风徐来,星河璀璨,四下蝉鸣蛙叫,萤火虫漫天飞舞,都是屋室里赏不到的景色。”

    “哇!母妃,我要抓萤火虫!”小女孩儿眼珠瞪得齐大,满怀憧憬与幻想。

    少妇笑道:“中途搭伙,我母女本就是客,应当听从先生的调遣与安排。”

    “宋澈告退。”

    宋澈退出马车,乍得一瞧,那白衣女剑士已娶下了幂篱,干净利落的马尾,丹凤眼,细剑眉,瓜子脸儿,樱桃小嘴儿,美如画中仙,亮如水中月,都触不可及。

    其它十一名女剑侍,也都摘下了遮阳幂篱,没一个不漂亮的。

    “你若再敢拿那个什么破筒子偷看,我挖了你眼珠子。”女剑侍瞪眼呵道。

    长得漂亮的女侠客,似乎脾气都不怎么好。

    有个性,我喜欢。

    宋澈摇了摇头,大笑甩袖而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