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指点,说不定……就是这个姓陈的。”

    “哈哈哈……”贾太师仰头大笑,多有不屑,“勇儿啊,你未免也太看得起他了?一个嘴上没毛的小子,一个贩夫走卒的商客,他何德何能配得上‘高人’二字?”

    他冷冷一哼,“再高的高人,高得过我么?”

    “可就在前日,岁币已经入库,莫说是过我们之手,便是连瞧都没能瞧上一眼,”贾勇皱着眉头,“这个姓陈的小子,自苏州一路披荆斩棘到了洛阳,还从咱们眼皮子底下神不知鬼不觉将岁币送入了国库,实在是……很叫人想不通!”

    “我的儿啊,你还是太年轻了,”贾太师处之泰然:

    “螳螂捕蝉,岂知黄雀在后?

    蝉便是岁币,螳螂便是他们这些商客,而我们则是幕后黄雀;

    管他杨家,张家,李家,沈家,任由这些‘螳螂’拼杀哄抢,‘黄雀’才是那个不费吹灰之力,不掺任何风险,只需扇扇翅膀、动动鸟喙便能填饱肚子的最后赢家。”

    “可是父亲,高琛这么一搅和,岁币便要进贡给西羌了,咱们——”

    “只要岁币一日没送出去,咱们的生意便黄不了!”

    贾太师自信满满,“所以你要下去告诉老四他们,该收的货物继续收,只要我这把老骨头健在,一切问题都不是问题。”

    “孩儿……谨听父亲教诲!”

    贾勇告礼,退出寝宫。

    贾太师又拾起一枚金元宝,比着烛火痴迷道:“世人都说金钱庸俗,我却觉得世人更俗,这世上哪儿有比金子更好看的颜色,这世上哪儿有比金子碰撞的声音更悦耳,这世上哪儿有比金子的香味儿更迷人?”

    两个美娇娘,娇柔攀附着贾太师,轻吐芬芳:“太师您说得太对了……”

    贾太师将美娇娘左拥右抱,“哦?那你们会来服侍我这个半百老人,是否是看中老夫的权贵?”

    美娇娘娇嗔:“太师将我们姐妹瞧得太轻浮了,我们看中的是太师您的为人。”

    贾太师却将手中金元宝往地上一丢,“这锭金子,谁抢到便是谁的。”

    两个美娇娘争先恐后,手脚并用爬下软塌,活似两条争食的母狗。

    “是我先抢到的!”

    “我先抢到的!”

    先是哄抢,再是谩骂,最后大打出手。

    “哈哈哈……”

    狂妄的笑声,充斥着贾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