们好不好?”

    赵翀笑应了一句“好”,转眼看向众女:“尔等有何冤屈?。”

    女人们抬来布匹,当着赵翀面打开,上千多个鲜红姓名,谱写出一幅三丈来长血书,凡所见之人,皆触目惊心,唏嘘不已。

    “陛下!”女子含泪痛告:“我们都是南方遭了倭患的流民,被歹徒强骗至洛阳,后又遭到贾氏家族的监禁与折磨,幸得大善人相助,才从暗渠里逃出生!民女们深知贾氏家族在洛阳只手遮,故借圣驾路过,写千人血书,请陛下为我们做主申冤!”

    多半是听到了“贾家”二字,文武官员有喜有忧,神色各异。

    赵翀面无表情,却不怒自威,他轻唤了声:“贺玄章。”

    洛阳府尹贺玄章,当即跪在车驾前,磕头求饶:“陛下恕罪,此事臣着实……不知啊!”

    赵翀声音渐冷:“你现在知道了?”

    贺玄章瑟瑟发抖:“臣……臣……知了。”

    “三日之内,给朕答复,如若不然,你自己挑个地方左迁吧。”

    赵翀转露笑脸,放下郡主,抚了抚她的脑袋,另一只手却指点文武官员,叹道:“孙女儿,这些狗奴才啊,以为爷爷老了,没多少日子了,便使劲儿蹦跶,殊不知我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,”

    着,他缓缓偏过头,与众官轻吐一句:“朕,还没死呢。”

    大五十余名随行官员同时跪地,垂首帖耳,不敢有半点喘气。

    在古代,帝王平均年龄只有三十七岁,赵翀却已六旬好几,稳坐江山三十余年,怎可能是个不明是非的昏君?

    “回宫。”

    龙车再次启程。待皇帝走远了,众官员才敢起身,各自悻悻离去。

    宋澈随手拦住一人,笑着问道:“大人,您可认识贾太师?”

    “哎哎哎,莫提,莫提,我与他不熟!”

    “那大人,你可认识贾——”

    “去去去!”

    一时间,“贾”字成了绝口不提的禁忌。

    众官员中,最难受的莫过于洛阳府尹贺玄章,上面是子,下面是百姓,中间是贾太师,偏偏他却是那个执法者。

    “叔父,您可还记得我?”宋澈叫住了失魂落魄的贺玄章。

    贺玄章瞥了一眼宋澈,叹道:“贤侄是来看我笑话的么?”

    “初到洛阳时,侄借叔父家信,曾行了不少方便,令郎贺秋亦是我好友,于情于理都该替叔父分担烦恼,”

    宋澈笑着从袖中取出一封书信递给贺玄章:“我已帮你梳理好整个案情,还帮你扣押了两个污点证人,与之勾结的江南货船我也正派人盯着,贾家麾下各妓院与赌坊,放高利贷,逼良为娼等,所有犯罪证据都记在此封信中;

    包括该如何处理贾太师与他干儿子之间的关系,我也有在信中笔墨,叔父若信得过侄,可以参考借鉴。”

    贺玄章木讷接过信封:“这——”

    “但我要阐明,此信乃是晚辈对长辈的个人家书,与任何政治斗争无关,全当做还了叔父的人情。”

    贺玄章能做到洛阳府尹,必不是个愚昧人,当懂话中之意。

    宋澈不再多言,抱拳转身离去。

    今夜的月色,多美啊!

    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