对对!就是就是!”

    “刘卒长,你认识这人啊?”士卒还在问。

    “你们这两个蠢货!”

    刘卒长反手便是两个耳刮子扇在士卒脸上,指着宋澈道:“这位是咱苏州城里大名鼎鼎的宋姑爷!正是他带领咱们飞度虎跳崖,清缴了飞云帮!连郑校尉都对他恭恭敬敬呢!”

    “啊?”

    两个士卒,焉儿了去,“他……他真是宋姑爷啊?可……可不对呀,宋姑爷怎是这副落魄的模样?”

    “给我闭嘴!不长眼的东西!还不快给姑爷道歉!”刘卒长呵斥。

    宋澈赶忙摆手打圆场,“哎,不关这两位兄弟的事,是我自己先将路引弄丢了,才有了这场闹剧。”

    他又冲那两个士卒笑了笑:“宋姑爷其实也是一个普通的人,住的房子只不过大一些,家里更没有八个老婆,反倒是有头母老虎。”

    两个士卒挠着头嘿嘿发笑。

    “姑爷请军帐饮茶,我去通知郑校尉。”

    “不了,我稍后还有要事,不好打扰,”宋澈婉言拒绝卒长,却问道:

    “我这几个月都在外地经商,不太清楚苏州发生了什么,怎么城防军突然开始到码头上募兵了呢?”

    刘卒长道:“咱苏州隔壁的‘连襟兄弟’秀州,沪城沿海一带,好几个盐场都遭到倭寇洗劫。秀州兵力不足,找苏州借兵,州府便调去了近一半的兵力;

    谁料去了一个多月,也没能彻底解决倭患,苏州城防长期欠缺也不行,所以才开始招募兵甲,唉……”

    卒长叹了口气:“咱苏州人都忙着赚钱,不太喜欢当兵,可这城防也不能缺呀,正是为了能快速补充兵力,我们才不得以派士卒到码头与城外去抓捕没有路引的流民,拿……拿他们充个数。”

    到最后,估计他自己都不好意思,把头给低了下去。

    那可不是,云水坊里的普通女红,一个月够勤快,赚个二三十贯钱完全不在话下。

    苏州城防兵属厢军,一个月撑破了军饷才五百文,还没人家女红多织几匹布来得高。一个月才几百文钱,倭寇又没打到苏州来,谁愿意玩儿命?

    苏州虽算不上沿海城市,但东北部也有几个港口设立于海湾之中,地理位置与秀州紧密相连,唇亡齿寒,应当重视。

    “秀州的倭患很严重么?”宋澈问道,

    卒长道:“据前线传来的消息,只是些打家劫舍的浪人,目前还没有发现成编的倭寇。”

    宋澈很想骂人,却又难以启齿,只能憋在心里:

    两个大州的兵力啊,打击一些流窜的浪人,一个多月都没结果?还打个屁的仗,干脆回家养猪得了,挑大粪的都比这些老爷兵强!

    不过转念一想,其实也对,连坑带拐抓来的壮丁,能有什么战斗力?

    “唉……行吧。”

    官府不能给力,靓仔只能叹气。

    宋澈没再多留,先前那两个士卒为表歉意,专门套了辆马车,送他离开了军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