都吃了,难道我们不是人?”

    胖女人呵道:“嘴巴是我的,银子我也花了,我还不能嫌弃难吃了么?”

    “这种人最讨厌了,就跟咱家卖出去的好料子一样,明明没有瑕疵,故意弄脏来找茬儿,要退货,其实就是想吃白食。”沈文君小声嘀咕。

    宋澈轻声道:“我看她不止是想吃白食。”

    沈方闻见动静,赶忙走出柜台,来到桌边一瞧,大概这胖妞儿是扬州城里的名流,便陪着笑脸问:“刘小姐,是哪道菜让您不满意呀?我嘱咐后厨与您重做。”

    胖女人居高临下,指着满桌子菜肴:“这羊肉有羊骚味儿,牛肉有牛骚味儿,鱼肉有鱼骚味儿,都不是好吃!”

    这显然是故意在闹事。沈方也没了笑脸,讽刺道:“刘小姐,您家可是扬州城内数一数二的富商,没必要用这种方式来打白条儿吧?”

    “啪!”

    胖女人猛地一拍桌子,旁桌蹭蹭蹭站起六个布衣大汉,看样子是有备而来。

    沈方六尺来高的个头,硬生生比那些汉子矮了大半个头,刚没发起的脾气又给憋了回去。

    正在他不知所措间时,后厨里传出个女声:

    “菜是我做的,客人哪里不满意,可与我说。”

    芸娘一边解着围腰一边走出后厨。

    “咦?我还以为能烧出这么好吃的菜肴,是个脸大脖粗之人,没想到是个美厨娘呀。”沈文君,眨眼睛。

    宋澈心里暗叹,那胖妞儿姓刘,芸娘的表哥入赘的也是刘家。不用猜也该知道,她是来找谁麻烦的。

    芸娘走到桌前,轻轻拘了个礼,拾起筷子将菜肴挨个儿尝了尝,说道:“这位客人,味道并没有什么异常。”

    胖女人轻蔑道:“你吃不出这里头的骚味儿么?”

    芸娘不解道:“羊肉腥膻无法避免,可其它肉食我以葱姜事先腌制过,您说的骚味儿又是从何而来?”

    “从你身上来呀。”

    胖女人起身指着芸娘:“你这个勾引别人丈夫的骚娘们儿,狐媚子,你做出的菜能不骚么?”

    芸娘脸色大变。

    沈方怒斥道:“刘如梅!我家厨娘怎么你了!你为何要血口喷人!”

    胖女人指着芸娘,在客堂里游说:“大家有所不知呀,这个骚货从南京来,头一天便到我家当铺里去寻亲,实则勾引我家男人!我说为何我家丈夫,整日夜不能寐,茶饭不思呢,后来找店里的伙计一打听才知道,原来是被这个狐媚子给迷住了!”

    芸娘委屈得泪盈眼眶,“你休要胡说!自知晓表哥已有妻室后,我便再也没与他来往过!”

    “那他为何三天两头往这福满客栈里跑?还不是为了见你么?”胖女人冷声道:“谁知道你们两个有没有背着我苟且通奸!”

    芸娘咬着牙,骨子里的倔强,不甘示弱,当即回怼道:“娶到你这样的悍妻,表哥一辈子也抬不起头!”

    “偷人汉子的贱货,你还敢顶嘴!”

    胖女人抓起热汤便朝芸娘泼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