过马车呢。”

    老人的喜悦,却被宋澈听成了心酸,世态炎凉,苦来苦去,苦的都是老百姓。

    “哎对了老人家,这泰州城里的衙门是不干事儿?为何一旁官道那么厚的积雪却无人清扫呢?”宋澈突然问道。

    老人叹道:“不是不扫,是扫了没用。大家都说,是马家专门将雪推到官道上的,为的便是能私收过路费;

    这条青石板路也不是马家一家出资修的,十里八乡为了方便,各有捐钱,只是马家捐得多,便将它据为己有了。”

    连路都敢占,何止只手遮天,给他个国号,兴许能自称一帝了。

    入了泰州城。

    宋澈放下老人时,又给了他些银两,算作行善积德。

    赶了半天的路,三人都已饥肠辘辘,便打算先去将肚子填饱。

    在城里简单转了一圈,恰巧路过一家“马氏盐行”,八开大的门面,只卖食盐。

    进出盐行的百姓络绎不绝,都捧着个只有巴掌大的盐罐,小心翼翼地生怕打碎了。

    宋澈借机瞅了一眼挂牌的盐价,整整五百文一斤!

    泰州虽仍有倭寇作乱,可邻边的楚州已平息,产量与运力早该恢复了。官府盐引的通价为一百二十文,即便倒卖个两手,三百文已是天价,这五百文一斤岂不是吸人血么?

    泰州百姓,脸上无光,再不整治,病入膏肓!

    “宋兄,这边有家天香客栈,瞧,进出的食客都快扎堆儿了,是这里头的酒好喝,还是菜好吃啊?”姜云天指着路边一家客栈稀奇。

    马氏盐行的斜对角,十来丈远的地方,有家天香客栈。

    天香天香,国色天香。

    宋澈笑道:“也许是里头的老板娘长得漂亮呢。”

    “那感情好,人的品相若不差,酒肉一定也不赖。”

    入客栈。

    这不入不知道,一入真奇妙。

    虽还没见到那可能是绝色的老板娘,一个个小伙计也长得好漂亮,女娇娥扮作店小厮,肤白貌美,别有风味。

    高朋满座的食客,十之八九都是男人,趁着小伙计们上菜时,摸摸手,揩揩油。小伙计也不嫌弃,个个媚眼如丝,陪客人谈笑风生。

    用青楼那一套来开客栈,也不失为有生意头脑。

    “客官,吃点儿什么?”

    三人刚落座,小伙计扭着腰肢前来招呼。

    “鲍鱼,生蚝,扇贝,蛤蜊,有新鲜的么?”姜云天笑着问。

    小伙计笑盈盈地问:“客官您是要多新鲜的呀?”

    “这个新不新鲜嘛,要掰开看了才知道。”姜云天笑得别提多淫贱。

    这时可可却天真道:“不对不对,鲍鱼生蚝这类,要闭合着才新鲜,掰开了就不新鲜了。”

    “看来小姑娘还没掰开——”

    “咳咳!”

    宋澈干咳了两声,白了姜云天一眼,打住这不良的话题,与那小伙计道:

    “烤几个生蚝,来几碟小菜,再加三碗米饭即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