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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正月十一,皇船抵达南京。

    赵沁专门派遣李福赴应天府,述明红莲邪教蛊惑百姓之罪。

    然,公主只是地位尊贵,并无实权,一句话的分量又有多少?应天府是否真有作为?

    不得而知,不得而知。

    红莲教之患,犹如疥疮,有一个便会有一片,若无法斩断其根,将会无限感染。

    当信仰之毒,在人们心中根深蒂固,所带来的影响,极大可能会动摇国基。

    当权者是否能看得见?

    不得而知,不得而知。

    但作为一个学过历史的现代人,不敢说自己有多么犀利的目光,却也明白,一个王朝的衰败,永远离不开“内忧外患”这四个字。

    即使当下平安喜乐,可对于大梁王朝的前景,他看到的却是一片黑暗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正月十四傍晚,经过七日航行,皇船终于抵达西京码头。

    “哇,这里便是西京码头么?比苏州的还要大好多倍呢!”

    柳湘儿骑在船舷惊呼。所有人都站上甲板,带着兴奋与向往,等待皇船靠岸。

    上元节欢庆三日,十四,十五,十六,都是通宵达旦的花灯夜。

    放眼望去,洛阳几十万户同挂花灯,光彩远远胜过天上圆月,此气派格局,的确非地方可比。

    众人皆欢愉,独赵沁眼中带伤,她好不容易离开牢笼,体验了自由飞翔的感觉,如今又要封存羽翼。

    折翼的凤凰,还能有机会翱翔云天么?

    皇船靠岸。

    未等人下船,一队身穿黑色甲胄的禁军,肃清码头迎上。

    这实在不像迎接阵仗,更似抓捕某位犯人。

    赵沁见状,脸色大变。

    “公主,末将奉太子之命,接您回府。”一名银甲将领上前请礼。

    赵沁板着容颜走下船,沉声说道:“今夜上元盛会,秦将军带这么多兵马来,难免破坏喜庆,还是遣散了吧,本宫自会走回去。”

    银甲将领冷漠道:“正是因为佳节人多杂乱,太子才派遣末将来迎接公主,太子还有言,公主玩耍够了,该收心回家了。”

    “你——”

    “公主请上车驾!”

    银甲将领一指身后马车,大有胁迫之意。

    赵沁咬了咬嘴唇,回眸望向姜云天,留下一份不舍,匆匆上了马车。

    姜云天眼神淡然,淡然中又夹杂着些许无奈,这便是事实,身份差距,尊卑有别,只能由她远去。

    待禁军离开码头,一群华服佳人才敢上前相迎。

    “宋老板。”

    是以南宫月为首的洪兴社女鞠客。

    早在抵达东京时,宋澈便书信到洛阳。

    “宋老板,见到您可真好。”

    大多数是红楼里赎身的姑娘,多少带着风尘气息,上去便将宋澈簇拥,个个都好欢喜。

    沈文君强颜欢笑,一是这些女人举止太过亲密,二是这些女人个个都长得不比她差。

    帝都的女人,美得大气。江南的女人,美得婉约。

    双方都很美,美得与众不同,美得争锋相对。

    “咳咳!”沈文君亲咳了声,挽住宋澈的胳膊,刻意提高音量,有意宣誓主权:“夫君,我有些累了,何时能回去休息呀?”

    女鞠客们听见“正主”,纷纷识趣往后退了退。

    南宫月笑着招呼:“我已备好马车,客房也已收拾干净,请大家上车吧?”

    “错了,错了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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