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言之,决不能让他成功降临到万寿宫,你一旦得手后,迅速离开蓬莱阁,往海塘人堆里藏匿;

    南宫,你持我的望远镜,带三盏莲花灯,到军港附近监视,一旦发现京东水师大规模调兵,便要开始做准备,待水师出军港,已瞧不见风帆之后,你迅速点起莲花天灯;

    你们两个,当听到第一声炮响后,迅速到南门接应淮南部队,将他们带往万寿宫。”

    “可是,老板,你一个人面对一群虎狼可以么?”

    “放心吧,我这人最厉害的本事,便是扮猪吃老虎。”

    除林玥,王妃,小郡主之外,没人知晓他的真实身份,更不会有人知道,他是来奉旨擒王的。

    二月二十九。

    天街小雨润如酥。

    一场浅浅的春雨,妆点整座登州城。

    不同暴雨激起的水汽,微风细雨薄雾弥漫,高高耸起的琼楼玉宇,已分不清楚是人间还是仙境,就连过往的行人,似乎也带着几分九秋清气。

    下午时分。

    整个登州城的百姓,陆陆续续向海塘靠拢。蓬莱阁已被绑上红绸,挂满铃铛,有半截都藏匿在朦胧烟雨之中,这样的环境下,再粗的钢丝肉眼也瞧不见。

    宋澈换了身朴素衣裳,带着寿帖独自前往万寿宫赴宴。

    万寿宫果真是皇宫规格,原先远观时还不觉,走近了瞧才深感它巍峨雄伟。

    宫门前有两排道士迎客,启阅完宾客寿帖,便可自由进入宫门。

    怪哉,人人都有贺礼,奇珍异宝,金银细软,唯有宋澈两手空空。

    “陈仁才!”

    忽然一声带着怨恨的呼唤。

    宋澈寻声回头,见一辆四轮车驾缓缓驶来,那赶车之人正是先前在青州教训过的苟三。

    苟三是孔家仆从,那他身后马车内坐着的,当是被流民踏破门槛儿的青州第一大地主,孔愈,孔员外了。

    宋澈正眼不看,只冷冷一句:“我认识你么?”

    一个下人,的确不配他去认识。

    苟三当即冲身后马车状告:“孔老爷,田大人,我先前与你们述说的那个,可疑之人就是他,在流民入城的当天,就是他驾着马车在咱家周围乱转,还救走了两个小乞丐,打伤了小伙计孔四!”

    马车内先是传来一声:“哦?”随即,见两个中年人掀帘跨出,一人着青袍,一人着朱衣,一人富态,一人贵态,想必便是孔愈与青州知府田少琼。

    二人居高临下,冷眼打量着宋澈,孔愈先是问道:“你是哪号人物?我怎未见过你?”

    “天下人口数千万,即便你见过,也不一定认得出来,”宋澈取出自己金封贺贴,有意在二人眼前晃了晃,又道:

    “能受邀为仙师贺寿之人,都不是寻常之辈,你们说对不对?”

    人分三六九等,宾有上下之分。

    这张金色请帖,足以证明,他是个人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