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琴若,你且大胆说,是不是他们拐了你?”沈文君问道。
琴若瞥了一眼洪二,摇了摇头:“我不知道,那里头很黑,看不太清……”
洪二冷声道:“连人都没看清,便信口污蔑,我看她分明是摔傻了,胡言乱语。”
“我没有胡说!”琴若含泪呵斥:“分明是有人骗我为他订做衣裳,将我带进胡同里,然后……然后我便被人打晕了过去——”
洪二斥驳:“那你该去找骗子算账!污蔑我是何居心?!”
“小姐,姑爷……我……我……”琴若恨得嘴唇都咬出了血迹。
“事已至此,二位有何打算?”许都头看向宋澈与沈文君。
“欺负了我家店员,自然要他坐牢了!我们这便去衙门——”
“算了吧,”宋澈打断了沈文君,“既然人找回来了,此事便了了。”
他夹着字据,走至洪二跟前,伸手示意索要。
懂?
懂的人都懂。
洪二极牙齿咬得咯咯作响,极不情愿地将四锭金子掏了出来。
宋澈一把揽过金子,当洪二面将字据撕成碎片,冷声一句:“就凭你这猪脑子,也想赚我宋澈的钱?”
他将纸屑往洪二脸上一扔,大袖揽清风,转身走出酒肆:
“走,我们回家!”
……
归途中,马车内。
琴若缩在沈文君怀中嘤嘤嘤,眼睛哭得又红又肿。
“他……他骗我说家里老母腿脚不便,我便好心跟着他去了,谁知他将我带进了巷子,当人我发觉不对想离开时,突然遭人从身后敲晕,
醒来时便躺在了一间小黑屋中,随后走进来几个恶婆,二话不说便扒我的衣服,然后……然后……呜呜呜……”
她又哭了。
“好啦,不堪回首便不去想了,人没事便好。”沈文君像哄小孩般轻抚着琴若脊背。
宋澈倒是挺有兴趣,笑着问道:“琴掌柜,你确定是几个恶婆,不是几个恶汉么?”
“是恶婆!是满脸褶皱,从地狱里来的恶鬼老太婆!”琴若昂头愤恨,又低声委屈:“她们强行对我验身,我反抗不从,她们便打我,拿针扎我,还说要将我卖到外国去……”
宋澈笑道:“如此听来,琴掌柜还算走运了。”
沈文君道:“都这样了,还走运么?”
“通常,按照鸡.头的套路,拐了个良家妇女,首先对其验身,若验得是个完璧之身,便会高价卖到远方,给人做小妾或填房;若身已破壁,则会被当做残花败柳送去青楼嫖馆;”
宋澈笑道:“好在琴掌柜二十余年来守身如玉,如若不然,如你这般漂亮的女人,早被人辣手摧花,体无完肤了。”
琴若娇躯又是一哆嗦。
“唉……”沈文君叹道:“瞧洪二那凶神恶煞的模样,从今往后怕少不了麻烦了,虽说我沈家不怕事,可毕竟咱们是开门做生意的,哪儿有精力与地头蛇争斗?”
“对不起,小姐,都怪我分不清好坏,才遭人算计,给你们惹了这么大的麻烦。”琴若咬唇自愧。
“这怎么能怪你呢?分明恶人太猖狂,光天化日之下竟做出这种事来,”沈文君愤慨,“这世道对好人可真不公平!”
“俗语云:天道好轮回,苍天饶过谁?”宋澈冷声道:“这些人所欠下的债,每一笔我都记着呢,偿还代价,不会太久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