之后,在飞凤楼中也已欢度个把时辰,好些憋不住火气的客人,便带着倌人上了楼去,干一些不可描述之事。

    三个小郎君,脸颊红彤彤,已不胜酒力。

    宋澈便给几位青倌一些赏钱,打算就此离开,谁料这时,四个壮汉突然横在雅座前,抱胳膊瞪眼睛,显然来者不善。

    而后,一名锦袍青年,端着只银酒壶,拨开壮汉径直走来,他不是别人,正是今日素云斋所遇到的陆吉。

    “你来做什么?还嫌今日没疼够么?”林玥拍桌子站起,许是饮了些酒的缘故,她步伐已有些踉跄。

    陆吉赶忙赔笑:“哎,几位兄台莫要误会,我今夜是专程来赔礼道歉的,略备薄酒一壶,咱们杯酒释恩仇如何?”

    “谁要与你——”

    “好。”

    宋澈将林玥拉下座位,公共场合还是莫要惹事得好,不过瞧这陆吉皮笑肉不笑,怎可能会是个好人?

    宋澈又指着他身后的一众壮汉道:“陆公子若真要道歉,何必让打手堵在座前?”

    “这位兄台所言极是。”

    陆吉冲壮汉摆了摆手,壮汉相继退出大堂,随之,他取一只酒杯,先自斟了一杯酒,

    而后,又取来宋澈他们四人的酒杯,左手押着壶盖,右手摁着壶把儿,大拇指轻轻向下压,斟出一杯杯酒水来。

    有一种酒壶叫做“鸳鸯湖”,内置暗格将酒水分层,只要摁下机关,美酒就会变成毒酒。

    这点小伎俩,岂能骗得了宋澈?

    “为了赔罪,我先干为敬!”

    陆吉当着几人的面,将酒水一饮而尽,目的是为打消怀疑。

    “瞧你还算有心,这杯酒我便陪了——”

    “且慢。”

    宋澈摁住林玥,又自取了三个空酒杯,说道:“我们有四个人,陆公子若真有心道歉,不妨再饮三杯如何?”

    “没问题!以陆某的酒量,连饮十杯不在话下!”

    陆吉依次将空杯斟满,一口气再饮三杯,还特意将杯子往下倒了倒,示意滴酒不剩。

    可他得意不过片刻,忽然捂着脑袋,身子晃悠了两下,当即瘫软在座位上,瞳孔扩大,模糊了意识。

    “他这是怎么了?”沈文君惊奇。

    “也许是不胜酒力吧。”

    宋澈将“闷倒牛”藏回袖中。果然能打扮成“老叫花子”的,都不是一般人,下次若有幸遇见,定要将他那些“仙药”全部买下来。

    宋澈又叫来五个身强体壮的“大相公”。

    取十两金锭在手,指着瘫软在座位上的陆吉道:“你们都该知道,陆公子身份最贵,又喜好男风,今夜他已不胜酒力,你们将他扶回房间去,伺候好了前途不可限量。”

    众男倌,直勾勾盯着金锭,连连点头。

    “我呢,只有一个要求,那就是明日扶着墙走,”宋澈将金锭塞进一名男倌手中,刻意强调道:

    “可不是他扶着墙,而是你们扶着墙,懂我的意思么?”

    却有男倌疑惑:“可陆公子他,寻常都是找小欢,咱们五个人,他怕是承受不住吧……”

    “哎,所谓‘菊花朵朵开’,偶尔也要换换口味不是?”

    宋澈扭头又问那意识模糊的陆吉:“陆公子,你点点头?”

    喝了闷倒牛,陆吉点点头。

    既是如此,众男倌不再生疑,欢欢喜喜架着陆吉,上二楼客房。

    今夜,

    菊花残,满地伤,有人笑容要泛黄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