管家赶忙拽住他:“哎哎哎,仙师莫忙走,最近我们平安镇,被红衣女鬼搅得人心惶惶,您既然除魔卫道,就请您略施小法,替我们将这祸害给除了吧?”

    宋澈只轻轻一句:“连被茶水都没有?”

    “有!有有有!瞧我这记性……唉,这些日子被女鬼搅得身心疲乏,怠慢了,怠慢了,仙师您快快府上请。”

    管家将宋澈与林玥请入林府,在客堂沏茶候坐。

    等了片刻,一个五十来岁的妇女,闻讯赶至客堂,瞧年纪与打扮,想必她便是邓月娥的婆婆林母。

    林母态度十分恭敬,先试问一句:“仙师在蓬莱学道?”

    宋澈坦然道:“蓬莱万寿宫,乃鸿海仙师座下弟子,俗名姓宋,今日游览于贵地,忽见令府上空隐隐有阴晦盖顶,恐怕是惹了什么不干净的动西。”

    “万寿宫呀!老妇有所耳闻!那可是仙人居住的地方!”林母老眼发光,疑虑消除大半,她又问道:

    “不知宋仙师,可有本事为我林家消灾解难?”

    宋澈轻抚青须,轻声道:“消灾解难并不难,但万物皆有其法则,万事皆有其缘由,即便是恶灵厉鬼,也不会平白无故害人,若本道没算错的话,给林家带来灾难的,是个怨念极强的女鬼,且她遭受了惨无人道的私刑。”

    他又瞥向林母,确认问道:“本道说得可对?”

    林母脸色大变,沉默了半晌,才轻叹:“自平安镇闹鬼以来,请过不少道士先生,却没有一个如宋先生这般有道骨的,唉……是啊,这一切都是从我林家造出来的孽啊!”

    她将邓月娥通奸,浸猪笼之事又讲了一遍,大致与邓月娥自述的相同。

    不过从林母的语气可以听出,她也不相信人美心善的儿媳竟会做出这种事来。

    “邓月娥虽不守妇道,可通奸自有官府判定,你们动用死刑将她淹死,她岂能咽得下这口气?”

    宋澈忍不住训斥,这些民间陋习,害死了多少无辜之人啊?

    坏人自有惩戒之地,若所有人都能动用死刑,那世道岂非乱了套?

    林母低头羞愧,甚至于偷偷抹泪,“月娥死后,我是夜夜被噩梦惊醒,聪儿他更是一病不起!”

    情到深处时,她扬天哀求:“月娥啊,这一切都是娘作的恶,你要带走就带走我吧,不要再纠缠聪儿与小梅了!”

    “婆婆!”

    这时,堂外响起一声呼唤,见一个二十岁出头,生得颇有风姿的少妇,领着个婢女大步走进客堂。

    婢女手中还端着托盘,盘上红绸盖顶,显然是一锭锭元宝。

    “婆婆,事到如今,您还向着那淫妇呢?她被捉奸在床,如此伤风败俗之事,害的不仅是相公,更是整个林家的清誉,拿她进猪笼算是便宜她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