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看什么呢?”

    “没什么,我只是觉得,这次表演并非失误,而是一场精心策划的……谋杀!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由于客死异乡,戏班时年流浪在外,没有祖屋停放尸体,龚震只能暂时安置在义庄。

    龚震的意外横死,也给整个戏班子带来了不小的创伤,不仅名誉受损,工钱与赏钱也不会再有。

    顶梁柱断裂,房屋摇摇欲坠,屋中人惶恐不安。

    此时此刻,当有人站出来担当大梁。

    义庄内。

    众戏子相聚一堂,当着龚震灵前,决定班子大任。

    “家不可以一日无主,咱现在必须得选一个新班主出来主持大局,”

    乔琴顿了顿,望着跪倒在灵前已哭得双眼红肿的龚灵芝,轻叹道:

    “灵芝作为震哥的女儿,理应继承他衣钵,可自古以来,女子不当家,她又太年轻了些……灵芝啊,不是娘对你有偏见,你也应该清楚,咱吃这口饭有多不容易,你爹昔年为了能接到登台的机会,一连应酬了好几天,喝酒喝到吐血,你作为女儿家,着实不合适。”

    龚灵芝狠狠咬着嘴唇,攥着拳头一言不发。

    乔琴也未多理会她的感受,转头看向三个徒弟说道:

    “你们三个作为震哥的义子,从小就跟着他跑江湖,子承父业,合乎常理,因此这戏班子的新主,将从你们三人中选出来,”

    她又问道:“可有自荐的?”

    三个兄弟,你看看我,我看看你。最终还是大郎发话了,他道:“琴娘,二弟,三弟,都有好本事,我不能与他们争,还是从他们之间选吧。”

    二郎赶忙说道:“大哥,我与三郎除了有把子力气,连大字都不识一个,怎能担当班主呢?”

    三郎也说道:“对啊,我们哪里当得了班主,倒是大哥你,有学识,有见识,平常就负责管理班子内的大小事务,依我们之见,这新班主由你当最合适了。”

    众戏班成员,也都觉得这话在理,纷纷举荐大郎。

    大郎谦虚推让,目光却瞥向乔琴:“琴娘,师傅死后,你便是戏班子里的长辈,此事还是有你来决定吧?”

    乔琴见众成员呼声如此之高,也应和道:“大郎你的确德才兼备,适合当任新班主,只是……”

    她又看向龚灵芝:“震哥时常与我说,他只有灵芝这么一个女儿,谁若是能娶了她,谁就能接任他的位置,大郎你要当班主,就须得娶灵芝为妻。”

    “那敢情好啊,徒弟成为女婿,亲上加亲,老班主若还在世,一定也会同意的!”

    “是呀,大师兄配小师妹,是郎才女貌,本来就好般配!”

    众戏班成员都认可这桩亲事。

    龚灵芝终于忍不住爆发,呵斥一声:

    “够了!”

    她含着泪眼,瞪着一帮人:“如今爹他尸骨未寒,不思为他吊丧下葬,你们竟在这里选任新班主,还有没有良心?”

    “灵芝啊,你这么说可就不对了,”乔琴声音渐冷:“我们选任班主,是为了整个喜来人的饭碗;

    俗话说得好,常在河边走,哪有不湿鞋,干咱们这一行的,有谁没发生过意外,受过伤?

    震哥他意外坠亡,我们都很伤心,可这日子还要继续过不是?

    再者,咱们走南闯北,又没个固定住所,就算吊丧也只能在义庄,你难道还能将震哥的尸首带回故乡么?”

    故乡?

    在外漂泊了数十年,哪里又是故乡?

    一想到这里,又望着父亲尸体,回忆起从小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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