贺母下达最后通牒。

    贺秋为了能赶快摆脱唠叨,满口答应,一定一定。

    匆匆告别,踏上客船。

    待船离码头的那刻,贺秋憋在心里的那口气,终于是长吐了出来。

    “你该不会也受金陵传统风俗所影响,不喜欢女人,而喜好男风?”

    宋澈笑着问贺秋,又看向许晓:“那许都头,你可就危险了。”

    许晓下意识往外挪了两步,宁可信其有,不可信其无。

    “低俗,无趣!”

    贺秋骂了句,甩袖要走。

    “哎,好了好了,不跟你开玩笑了,有件事情我正好要问你,”宋澈拉住贺秋,问道:

    “算算日子,进贡岁币的日期也快到了,京城方面可有消息?”

    贺秋摇摇头,“闻所未闻。”

    朝廷历来进贡的丝绸岁布,不是到蜀地采购,便是到江南,

    宋澈刚从成都回来,也没听到有采购岁布的消息,难道朝廷已决定不再向西羌纳贡?

    大梁与西羌结盟,目的是对抗第戎,若不再纳贡便表示结盟破裂,这会是个好兆头?

    岁币不来也好。

    昔年就是因为这岁币生意,害得他惹上了不少麻烦。

    如今他麾下各种生意稳定,金山银山往家里搬,这碗皇粮他还真看不了。

    日落西山,抵达扬州。

    在扬州歇了一夜,次日继续赶路。

    八月初十下午,历经二十三日航行,客船终于抵达苏州码头。

    鸡窝,狗窝,哪里比得上自家的金窝。

    下了客船,租了辆马车,就准备往家里赶,可刚出码头,便被干道一大群人给堵住了去路。

    “好啊!耍得好!”

    “比勾栏里杂耍好看多了!”

    “啪啪啪……”

    叫好声,鼓掌声,络绎不绝。

    原来是在围观杂耍卖艺。

    “岂有此理,我早已颁布法令,大街上不得杂耍卖艺,堵塞交通,是何人胆敢在此违法?”贺秋眉头一皱,与许晓下了马车,往人群里挤。

    贺大人似乎对城市环境管理十分执着,即便宋澈与他关系这么好了,还是不允许摆地摊。

    今日这帮卖艺的,恰巧碰上了他,可算倒大霉了。

    “哎,夫君,你瞧那耍剑的小哥儿,是不是有些眼熟啊?”沈文君指着窗外,在人群中耍剑的艺人说道。

    马车里的位置比较高,可以将艺人大看清楚,那耍剑的小哥儿长得又白又嫩,显然是个女人扮的。

    “是灵芝!”林玥先认了出来。

    喜来人戏班子的龚灵芝!

    记得曾邀请过喜来人,八月十五到苏州演出。

    “哎呀,夫君你快去,莫要让贺大人与许都头将灵芝给抓起来了!”

    沈文君赶忙催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