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贯,若他们想要买上这么一栋宅子,不吃不喝也要存八百多年。

    杭州的房价实在太贵了,同样的宅子在苏州,下三成或许都能买得到。

    不过,好在是物有所值,宋澈将大宅转了一圈儿,位置,布局,大小他都很满意。

    周雅昭专门派遣得有仆人看守,每个月都会差人打扫一次,家具、厨具一一齐全,只要拎包便可入住。

    晚秋季节,夜来得很快,宋澈简单铺了张床,接下来的大半个月时间,他都要住在宅子里,好好规划一番格局。

    周雅昭带看宅子后,也准备坐上马车回家,可在相处的这段时间里,她神情总时不时便会有些恍惚,似有什么话要说,却又难以启齿。

    “你怎么了?”宋澈察言观色,在她离开前,出声问道。

    周雅昭迟疑了片刻,才道:“是关于今日齐公子的事……齐公子叫做齐弘,家里是温州名商,主营胭脂香料,上个月他到杭州来找珠宝行采购白玉膏,我们才从此相识,谁料他竟对我暗生情愫……”

    “嗯……”

    宋澈十分平静道:“其实你不需要有太多困扰,跟着自己的内心选择即可。”

    周雅昭赶忙说道:“你千万莫要误会了,我是真的一点儿也不喜欢齐弘,只将他当做顾客而已。”

    “那你为何不果断拒绝他?”宋澈问道。

    周雅昭叹气,“齐家所订购的这批白玉膏数额很大,我怕这些事情会影响两家之间的生意,可每次我都有委婉拒绝,他却不依不饶,

    我与齐弘总共也就见过两次面,每次都没说超过十句话,却突然有一天,他就开始给我送花,隔三岔五送点心,还屡次邀请我赴宴……”

    宋澈微微皱眉。

    如此听来,这个齐弘,要么是只死皮赖脸的舔狗,要么是匹久经情场的战狼。

    周雅昭领周家掌印,又是沈家在杭州的总代理人,说她是“杭州第一富婆”也毫不夸张,谁若是能娶到她,那就不止是抱金砖而是抱金山了。

    “齐弘,住在哪儿?”宋澈问道。

    周雅昭说道:“他订购了八百罐珍珠白玉膏,眼下就住在望江客栈等货补齐。”

    宋澈点点头,“好,明日我去会会他,瞧瞧此人究竟是哪路货色,竟敢骚扰我家小姨!”

    “宋澈,”周雅昭迟疑着,偏头问道:“在你心中,我就只是你小姨么?”

    宋澈揉了揉鼻子,轻轻一句:“这不还没过门儿么?”

    她似听到了满意的回答,展颜一笑,踏上马车,“那明日再见。”钻入车内。

    杭州的月色,也一样美丽动人。

    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