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似乎还听到他们大喊:

    “别乱杀人!抓商人!特别是大梁商人!快!”

    两条腿的人,如何跑得过四条腿的马?很快,商人们便被马匪追上。

    马匪显然是带着目的性的,凡见到穿长衫、衣着富贵的大梁商人,一刀背拍晕,直接掳上马背。

    宋澈显然也在其中,好几名马匪骑兵朝他冲来,南宫月与卢京香奋力阻击,宋澈也拉开距离,以火枪反击马匪。

    但马匪实在太多了,没有一千也有八百,很快便从另外一条街区包抄,将商人团团包围。

    “宋老板,救我啊——”

    “嘭!”

    唐虎鹿话还没喊完,便被一刀拍晕,拽上了马背去。

    南宫月与卢京香招架不住马匪人多,渐渐便被分散,宋澈见势不妙,赶忙往巷子里跑,想着偷摸着躲过一劫,可就在他刚钻进巷子刹那,后脑勺突然迎来一记重击,天旋地转随之而来,接着眼前一黑,意识逐渐模糊……

    “人都抓完了,快走!别等西凉幡子来了!”

    “驾!驾!”

    “老板!老板……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眩晕。

    沉重。

    下坠。

    疼痛。

    “嘶……”

    宋澈猛地睁开眼,下意识抹了抹后脑勺,鼓了好大一个包。

    至少一刻钟,眼前模糊的场景才逐渐清晰。

    摇摇晃晃的囚车,行驶在苍凉丘壑中,天空时不时传来大雁的啼鸣,囚车外是一群持刀的马匪。

    囚车足足有三辆,所有大梁商人都被关押在其中,足有二十余人,他们仍陷入昏迷。

    宋澈艰难地挪动身子,摇了摇躺在对面的唐虎鹿,“唐老板,唐老板……”

    唐虎鹿睡得跟死猪,甚至还有细微鼾声。宋澈拍了拍他脸,掐了掐他人中,“呼……”他打了个打呼噜,猛地睁开了眼睛,直起身喊道:

    “我不是大梁商人!别抓我!别抓我!”

    “砰!砰!砰!”

    马匪用刀敲了敲囚车,大声呵斥:“吵什么吵!不许出声!”

    唐虎鹿一见刀子,瞬间便清醒了过来,他扒拉着囚车,哭诉道:“各位好汉,您们瞧瞧我,我不是大梁商人,我只是个穿了长衫的波斯人,你们抓错人了……”

    马匪呵道:“抓都抓了,难不成还要将你放回去么?给我老实点儿,不然放你的血!”

    吓得唐虎鹿一哆嗦,赶忙往囚车内缩了缩,不敢大声,只能抹泪啜泣:

    “完啦,完啦,这下全完啦,我的家业啊,我的迪娜啊,我的那三个私生子啊,没了我,他们可怎么活啊……”

    我靠!

    不是记得,他信真主安拉么?私生子又是从哪儿来的?

    宋澈安慰道:“唐老板,你先别哭,他们若要杀咱们也不用费尽心思抓到这儿来了,应该不会有事的。”

    唐虎鹿愣了愣,继续抹眼泪:“他们一定是将咱们抓回马匪窝,然后勒索家人交赎金,交不出来便撕票,我们还是得没命啊,完啦,完啦,全完啦……”

    宋澈却觉得未必。

    若真是绑架勒索,何须只绑大梁人?

    且袭击榷场可不是小事,犯得着冒这么大风险求财么?

    再者,看这支马匪队伍,连一车货都没抢,他们的目的绝对不单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