奎金眉目一沉,声音渐冷:“梁人有句话,叫做‘识时务为俊杰’,宋老板,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。”

    “奎老板误会了。”

    宋澈说道:“我的意思是,你们想要生铁,我一个人便能给你们弄来,不需要他们帮忙。”

    奎金三人,面面相觑。

    女首领说道:“我们至少需要五千斤生铁。”

    宋澈云淡风轻:“没问题。”

    奎金疑惑:“你这么自信?”

    宋澈说道:“自信只是一方面,胆子大,运气好,也占一部分,毕竟这是走私违禁品,说没有风险那不太现实。”

    奎金说道:“有风险,若失败,你们都得死。”

    “不干也是死,干了也是死,为何不搏一搏呢?”宋澈扫视着三大马匪头子,又道:“正如我方才所说,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,对么?”

    奎金展颜一笑,“很好,我果然没看错人,”

    他又道:“其实你也不用将这桩买卖想得太复杂,只要你能将生铁备好,我自有渠道能将它运出大梁国境。”

    这时,女首领说道:“时间呢?太久我们可接受不了。”

    宋澈说道:“半年三月吧。”

    女首领皱眉,轻吐一句:“我只给你一个月的时间。”

    一个月?

    宋澈歪着脑袋,望向女首领,“冒昧问一句,你叫什么名字?”

    女首领偏头,轻哼:“郭云。”

    宋澈摇摇头,“不对,这是男人的名字,你应该告诉我,你的芳名是如何?”

    “你怎么知我是……”

    女首领扫过宋澈眼睛,那深邃又深沉的目光,似乎一切伪装都是徒劳,她冷冷吐出三个字:

    “郭舒芸。”

    “那么,夜袭榷场的计划,也是你下令的?”

    “是我,怎么?”

    “我有些好奇。”

    “你好奇什么?”

    “我好奇,你如此单纯,是如何坐上这大当家位置的?”

    “你说什么!”郭舒芸瞪大眼睛,隐隐愤怒。

    宋澈说道:“榷场是边疆贸易重镇,你这么一闹,大梁,胡国,西羌,乃至吐蕃,所有国家都会加强戍边,盐铁走私渠道本就很少,你这么一闹,岂不让走私变得更加困难么?”

    郭舒芸娥眉紧蹙。

    宋澈又道:“你给一个月来转运生铁,根本不可能,从采购到转运,再到联络,走私,最起码需要三个月的时间,且这还得看各国戍边是否松懈。”

    郭舒芸看向奎金。

    很显然,这个叫做奎金的二当家,更有决策力,他点了点头:

    “好,就允你三个月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