‘远见’又什么?”

    宋澈轻吐出四个字:“社会制度。”

    “社会?”阿尔罕疑惑:“这是什么个词汇,从来没听说过。”

    宋澈说道:

    “所谓的社会,便是‘世道’,它由原始,到奴隶,再到封建,最后走向民主,这是必然的递进路线;

    民主就不跟你们说了,毕竟离你们还很遥远,单说奴隶与封建——

    拿东土各国而言,大梁,高丽,东瀛,乃至跟你们同为游牧民族出身的第戎,都属于封建制;而你们胡族,吐蕃,西羌等国则是奴隶制度;

    你扪心自问,两种不同制度的国家阵营,哪一方更加富有?”

    阿尔罕说道:“你们的确更富有,但你们一点儿也不强大,否则也不会割让北凉,甚至于丢掉自己的京城。”

    “不不不,我们很强大,只不过内部腐败,统治者懦弱罢了,

    所谓的富有并不单单只指金钱,粮食,装备,人口,这些都是国力的表现;

    而作为奴隶制的你们,将下等民当作牛羊马匹来交易,他们是人却不给他们人权,又如何让他们为你赚钱?

    阿尔罕先生,你应该最清楚自己国家的国情,若你们停止掠夺,你们的百姓就养不活,你们马匹就喂不饱,你们的国家将会一直衰败;

    纵观历史,游牧民族所建立的王朝,往往都是昙花一现,不能长久的。我个人认为造成这种局面的,最根本的有两个原因——

    一是你们不懂得经略自己的土地,二是你们不懂得加强中央集权,控制其它部落;”

    说到这儿,他斜眼瞥向阿尔罕,轻声问道:

    “听说你们大汗已有六十岁了,不出意外的话,他应该活不了几年,假如他死了,你们胡族各部落会不会乱?还是说,现在就已经有乱的迹象了?”

    阿尔罕板着脸,沉默了片刻,才问道:“你是如何知道的?你打听了我们国情!”

    宋澈拍了拍屁股说道:

    “阿尔罕先生,不瞒你说,我的屁股都能猜得到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