嗤!老子玩儿枪的时候,你们还在玩儿鸟呢!宋澈收起望远镜,将弓弩扔给巴赫,略施一礼:“那么,我再替奴隶们感谢王子殿下的慷慨了。”

    “哼!”

    巴赫扔去弓箭,抓住宋澈的手腕:“先前是本王子失误,当然不能服气,咱们重新再来比过!”

    “大汗!末将也想与这位宋先生比一比骑术!”

    “大汗!恳请我与他比摔跤!”

    “大汗——”

    “够了!”

    帖木儿脸上无光,隐隐愤怒:“一连输了三场,你们还嫌不够丢人么?所有大臣都在殿外呆着,本汗要与宋先生谈论几件正事!”

    言毕,带着三个儿子走进大殿。

    群臣止声。宋澈欣然随之,可正当他要跨进门槛时,阿尔罕却抓住了他的手,以告诫的口吻:“宋先生请谨言慎行。”

    宋澈轻哼了声,甩开阿尔罕的手,大步走进宫殿。

    帖木儿坐回王位,先是笑着问了一句:“宅子宋先生住得可还习惯啊?仆人与姬妾用得可还舒服?”

    宋澈拘礼道:“我一个外国使臣,大汗能以王公贵族之礼相待,实在感激不尽。”

    “那留在我大都如何?”帖木儿又问。

    宋澈沉默了片刻,摇头叹气:“宋某身为梁人,留下来只怕会惹人嫌弃。再者,我作为大梁使者,应当带着外交结果回去与皇帝复命才对,所以大汗的好意宋某心领了——”

    “宋先生,你可莫要不知好歹,公主都已送给你当妻妾,你也算得上是我族国婿,有何理由不留下来!”苏丹呵道。

    宋澈只用沉默来代替自己的立场与回答。

    “哎,此事宋先生也不用太过着急答复,回去慢慢考虑考虑——但是,”帖木儿说着,话锋一转:

    “宋先生方才进王宫时也已看到,我胡国兵精将勇,本部加上各大小部落,足有百万之兵,试问先生,倘若我军挥师南下,贵国可能招架得住啊?”

    宋澈淡淡一笑,说道:“大梁刚收复北方,与第戎的战争还未平息,若胡国再起兵侵略,还真不一定能招架得住。”

    “哦?宋先生作为大梁使臣,怎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啊?”帖木儿笑着问。

    “宋某只是就事论事罢了,大梁这几年受倭寇,苗匪,第戎等内外因素所影响,的确过得挺艰难的,但它仍然屹立不倒,这足以说明大梁军民团结抗敌的决心,”宋澈冲帖木儿道:

    “面对我们这样一个团结的民族,大汗若挥师南下,不论成败与否,肯定捞不着什么好处。”

    “宋先生,你也太看得起自己的国家了吧?若捞不着什么好处,那北凉又是怎么来的?”二王子奎木问道。

    宋澈从容道:“早在进入大殿时,我便与贵国文臣辩论过,北凉不过是鸡肋贫瘠之地,我大梁王朝根本便没将它当回事,反之贵国却将它当成炫耀的宝贝;

    八年前胡国便与大梁在西北交战,打了整整四年我朝才因第戎南下,迫不得已割地求和;

    胡梁这场鏖战,双方皆埋骨十余万,实在是不小的损失;

    那么,宋某试问一句:花十余万将士的代价,换来一块贫瘠且鸡肋的北凉地,大汗您觉得这笔生意值得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