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换了身干净的衣裳。

    恰逢正月初七,离开凤鸣关,直奔西凉城。

    “宋先生,您到底是什么人啊?您真的……真的,真的,用计杀害了胡国大汗?”

    马国成与庞维等瓮城众部将,都是西凉太守马巍的下属,虽然是为了老百姓,但他们还是弃城而逃了,寻思着回西凉城“负荆请罪”,于是便结伴与宋澈一路走,也算充当宋澈的护卫了。

    “哎,马将军,你又叫错了,”宋澈点了点脸上的大白脸面具说道:“我跟你说过很多遍了,我戴上面具姓白,脱掉面具才姓宋。”

    马国成赶忙改口:“知了!知了!白先生!”

    “宋……呃,白先生,打瞧你第一眼起,我便觉得您不是俗人,昨夜用奇袭之计火烧敌营,更是让儒生敬佩不已啊?”庞维竖起大拇指称赞,又自我感慨:“可惜啊,庞某从小熟读兵书,自认为腹有点墨,在白先生面前却是那燕雀鸿鹄,野鸡比凤凰……”

    巴拉巴拉一大堆之后,他才笑眯眯问道:“白先生您一定是个大人物吧?”

    “我若是个大人物,早就名扬四海了,庞军师又怎会不知呢?”宋澈摇头笑道:“白某不过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罢了。”

    “谦虚了,谦虚了……”

    两日后。

    西凉城尽收眼底。

    可越靠近城门,流民便越多,他们衣着单薄,面黄肌瘦,蜷缩在道旁冷得瑟瑟发抖。

    马国成说,这些都是边境小村镇的百姓,得知胡族将要挑起战争了,他们只能拖家带口,被迫往西凉城迁徙。

    “胡族不是还没打过来么?为何他们逃得这般积极?这大冬天的,无房屋避寒,就算不被战火烧死,也要别寒流冻死。”宋澈眉头紧皱。

    冻死之骨,无人收尸,就这么曝横七竖八地倒在雪地中,此情此景,怎一个惨字了得?

    “白先生有所不知,胡人可要比寒流残忍多了,这些村镇百姓连乡兵都凑不齐,一旦胡人打来,他们只能沦为鱼肉,胡人是什么?禽兽不如的东西,房子烧光,男人杀光,东西抢光,女人奸光……”马国成连述说都于心不忍。

    宋澈还能如何呢,一声哀叹不了了之。

    来到城门下。

    流民排起了两条长龙般的队伍,他们都抱着碗筷,到城门施粥处领粥。

    “嘿,西凉府何时这么大手笔了?瞧这米粥又稠又浓,还有白面馒头呢!吃得比我们在瓮城都好!”马国成感慨道。

    操持施粥点的,是一群戴着面纱的女人,她们兢兢业业,埋头施粥,端庄大方的气质,冰清玉洁的模样,厚德载物的品格,只要是个男人都会多看她们两眼。

    “真是一位位心地善良的女菩萨啊!”马国成再次感慨。

    宋澈会心一笑,翻身下马招呼着:“走,咱们也去找这些女菩萨讨碗米粥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