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路上通过贺秋口述,宋澈也对当局情况有了些了解:

    赵穗突然被放回,金陵方几乎措手不及,还没等当朝反应过来,马巍的西凉军便占据了长安,一个月又占据了洛阳。

    好在贺秋目光长远,在得知消息赵穗反梁的第一时间,从金陵五万禁军中分出三万,北上抢先占据了汴京,然屯在洛阳的西凉军足有十万之众,又有从西伐军中偷来的火枪火炮,双方军力相当悬殊。

    西凉军在占据洛阳后,赵穗曾先后两次下诏,让廖恒交出皇权,否则便一路南下攻打金陵。

    年初征西伐胡,几乎调动了大梁所有兵力,如今秦淮河畔各州、路守城的兵力均不过两千,且还是战斗力低下,武器装备劣质的厢军,而大梁水师与戍边军队又时刻提防着第戎,西伐大军还被发了洪水的渭河困于兰州……新朝,已然到了危急存亡之秋!

    “宋兄,我究竟该怎么办?”廖恒万般焦急。

    宋澈负手站在窗边,先没有直接回答,而是轻轻问了一句:“陛下,说句心里话,愿意让出皇位么?”

    廖恒沉默了许久,语气坚定:“我不愿意!”

    “好!”

    宋澈转身,比出四根手指,自信道:“我只需四步,便可使陛下稳坐江山,高枕无忧——

    其一,顺民心,承天意。

    不论什么样的斗争,都讲究四个字,那便是“师出有名”。

    想必赵穗让你退位的理由,便是指着你是代理皇帝,他才是正统国君吧?

    那我们首先也得找个征讨赵穗的理由,但他乃顺承帝位之君,若矛头直指于他,难免会被世人诟病;

    如此,我们不妨将矛盾转移——如今赵穗之所以敢逼迫你交出皇权,便是有马巍的西凉军撑腰,我们若能打掉马巍,便可斩断赵穗羽翼,到那是他一个空有头衔的君王便不足为据了;

    以市井之徒的思想,想要毁掉一个人的名声,最简单的办法便是往他身上‘泼脏水’;

    我们可请翰林院学士,写一篇‘讨贼檄文’,便说马巍挟持太上皇号令天下,意图谋权篡位;而我们则高举‘清君侧’之大旗,扫除奸贼迎回正主;”

    说到这儿,他又问向贺秋:“妹夫,不知灵芝她可还在操办‘喜来人’戏班子生意?”

    贺秋撇着嘴说:“她已将喜来人发展到了一百多人,在江南各大城镇中巡回演出,如今喜来人戏班几乎是家喻户晓。”

    “很好。”宋澈笑道:“那么待会儿你回去,让她召见戏班子,编排出几场戏码,主题便为,‘马巍谋权篡位’,‘赵穗被俘第戎’,‘赵恒驱除鞑虏’,总而言之,突出马巍的邪恶,赵穗的昏庸,赵恒的英明;

    排好戏码后,便让各大小戏班子,到全国各地巡回演出。

    所谓戏如人生,人生如戏,通过戏曲演绎的方式,往往更能深入老百姓的内心。”

    “妙啊妙啊!”

    廖恒拍手大赞:“好!朕这便授灵芝以诰命夫人,与一品大员同禄,若她编排的戏曲能达到宣扬效果,朕额外再赐她食邑两千户!”

    他笑与贺秋道:“贺大人,从今往后,令夫人便与你平起平坐了。”

    贺秋屈身道:“陛下,灵芝她不过一山野村妇,又何德何能配此殊荣,还请陛下收回诰命!”

    “嗯?你小子敢说我妹妹是山野村妇?”宋澈瞪大眼睛。

    贺秋不停冲宋澈挤兑眉毛。

    廖恒微微摆手,“行了,行了,君无戏言,说出的话怎能收回,你就莫要再推辞了。”

    “那微臣便替贱内谢过陛下!”

    “嗯?你敢说我妹妹是贱内?”宋澈眼睛再瞪大了一分,“如今她已是一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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