已平缓,漕运客运都已恢复,他们便打算坐船回杭州,要不了个把时辰了。

    码头上,似乎有什么稀奇。

    一大堆人围着叫好。

    “嘿,神了不是,这蛇还能跳舞呢,真是第一次见啊!”

    “我昔年去长安经商,见过一个天竺人,也如她这般,吹一吹笛子,蛇便能跟着跳舞!”

    “那可不一样,你瞧,这蛇还会点头打招呼呢!”

    蛇?跳舞?

    反正侯船还有一阵,宋澈便拉着姜云天往人群里钻,也好看个稀奇。

    可人实在太多了,踮着脚尖才能看个大概——两个身穿苗族服饰的女子,一人吹奏竹笛,一人敲着皮鼓,三条腥红色的小蛇在地上左右摇晃,翩翩起舞。

    这俩女人似曾相识。

    地上的小蛇也似曾相识。

    苗女?

    吹笛?

    蛊?

    蛇?

    桑珠,姜小黎!

    应该是她们了!

    六月份杭州要举行锦绣大会,昔年在成都市,她们曾答应过会代表苗家秀女参赛的。

    可是好久没见到她们了,宋澈便想着往人群中挤一挤,哪儿知还没动作,便听身后传来:

    “让开让开!官府办案,通通让开!”

    十来个带刀衙役冲上码头,将看热闹的人群扒拉开。

    人们一听是官服办案,也都识趣让开了一条道。

    “差爷,就就就……就是她们,这两个苗疆妖女冲我下蛊!”

    带官差来的是个脸上贴着狗皮膏药的麻脸男子,他指着演奏的二女道:“差爷您瞧,她们在施展苗疆妖法,快将她们抓起来啊!”

    “呔!果然是苗疆妖女!”

    “小心呐,她们毒着呢!”

    围观的一听苗疆,妖女,下蛊之类的字眼,哪里还敢停留,赶紧往官差身后躲。

    官差心里也发毛,只将桑珠与姜小黎团团围住,不敢轻易上前。

    “妖女,识相的便收起你的妖蛇束手就擒,否则……否则刀可是要见血的!”

    “我们不是什么妖女!”桑珠与姜小黎背靠背,与官差紧张对峙。

    麻脸男子从官差背后探出脸,指认道:“你们要不是妖女,为何我回家后,才吃一口饭,便大笑不止?差爷啊,乡亲父老们,我整整笑了两天啊!差点儿没给我笑死!只有这些低贱的苗疆人才有这种蛊术手段!”

    “可恨,竟是你这个江湖骗子!”桑珠反指着麻脸男子道:“分明是他骗了我们的钱,我才小以惩戒的,当差的,他才是坏人,你们应该抓他才对!”

    “差爷,你莫要听他胡说,我也就是个变戏法儿的!你们听,她自己亲口承认下蛊了!”

    “呲呲呲……”原先翩翩起舞的三条小红蛇,龇牙咧嘴,是个人见了都害怕。

    “我的妈呀!亏我还觉得这蛇跳舞好看呢!原来是蛊蛇啊!快逃啊!”

    人群,一哄而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