虽然镇垚军到达高丰城外的三日来,一直未曾真正攻城,只是第一日派人喊过一次话,大意是垚幕岌王戈埌本就是大宁镇垚军主将祝岳的手下败将,之前意图攻打大宁,最后如丧家之犬逃回高丰,如今祝岳率领镇垚军前来高丰,作为手下败将,自然应当大开城门感谢祝将军的不杀之恩,哪有恩人上门却闭门谢客的,实在无礼,诸如此等让高丰城城门守卫气的几近吐血之言,若是以往,有人在高丰城外喊出此等猖狂之语,不管是岌王,还是他手下的岌王军,是无论如何也吞不下这口窝囊气的。

    但是这次吞下了。

    然后就是今日,镇垚军将他们四皇子殿下带到了城门前,表示给他们一日时间,明日午时之前若是仍然不开城门迎客,便以戈逻之血为镇垚军开路。

    “虽然四皇子不是储君,但是让他死在高丰城外,还是被敌军杀死在城外的,实乃我垚幕之辱啊!”

    高丰城内的一家酒楼中,稀稀落落的坐着几桌客人,谈论着当下的形势。

    “欧兄这是想要开城门救四皇子殿下?”

    “能救自然是要救,就算四皇子殿下有罪,也得救回来由陛下发落,而不是眼睁睁的看着他死在高丰城外。”

    “的确如此,若是任由四皇子殿下就这般死在镇垚军手中,王爷以后又该如何去见陛下!”

    “王爷不出城迎战,莫不是在筹谋大计?”

    “我看未必,我听说王爷受伤了,岌王军也折损过半,所以……唉……”

    “你这话是从何而来,若按你这般说,我高丰城岂不危矣!”

    “高丰城本来就危了,就算岌王军出城迎战,这有多大胜算……唉,且难说呢,你们看城内那些贵人们,平时最是受不得苦的,若不是猜到这些情况,哪里会在这冰天雪地时节出城走远路。”

    “看来今夜是最后一个安眠夜了,来,大家喝一杯,回去好好睡一觉,过了今夜,以后怕是睡不安稳了!”

    这话一出,大家深以为然,纷纷举杯。

    与此同时,岌王府内。

    岌王坐在书桌前,喉咙一阵痒意,他忍了又忍,还是没忍住,闷闷的咳了两声,咳嗽震荡的胸口一阵闷疼。

    “王爷,已经派了三拨人去垚城,若是陛下有意派兵支援,就算按照最后一次急报到达垚城的时间来算,援军此时应该也到达翎丰城了,若是那般,皮胖子一定会派人快马前来送信的,让我们务必撑住,但是现在翎丰那边没有任何动静,显然没有援军。”

    说话之人,是岌王得力心腹郭康,亦是岌王军副将之一,他口中的皮胖子是翎丰驻军守备,平日对岌王甚是恭敬。

    岌王戈埌咳了几声后,停了下来,面上并未显现出任何不适之色。

    “王爷,您的身体……”另一位副将金胜则面带担忧的看着岌王,他这一提,书房中的其他下属也皆担忧的看向岌王。

    戈埌摆摆手,“本王无事,死不了。”

    微微顿了一下,他方才继续道:“陛下没有派兵,此事本王早有预料,亦知陛下之苦衷,垚城及周边虽有十五万大军镇守,但那不仅仅是垚城的守卫之兵,更是垚幕的最后一道防线……”

    “最后一道防线,防着谁呢?莫不是防着我们?”这话出自岌王二公子戈书之口。

    “戈书,闭嘴!”戈埌喝道,这一声喝,又引得几声咳嗽。

    “王爷,二公子所言……虽直白了些,却并非无端揣测。”金胜沉吟道。

    戈埌摆摆手,“那毕竟是他大伯,是本王兄长,是垚幕的君王,无论是作为晚辈,还是臣子,都不该妄议,否则便是大不敬。”

    “王爷,无论如何,明日午时,我们得有行动。”郭康提醒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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