br>    耿星霜她们所待这间厢房,就在公堂隔壁,而对于慎王的宣判,是由大理寺卿、督查院左都御史、刑部尚书共同宣读判词的,声音朗阔,耿星霜和祝颜听得一清二楚。

    “皇上还是留了余地的。”祝颜小声说道。

    “因为判词上没有注明终生不得赦免?”耿星霜也听出了其中的关窍。

    盛宁帝在位时,二皇子魏秉只能是采石矿的苦力,但若是新皇继位,大赦天下呢?

    “不过这也要看新皇的意思。”祝颜声音越发小了。

    若是新皇不愿意赦免自己这位兄弟,那么魏秉这一生便没有转圜余地了。

    慎王谋逆案审完之后,便开始审谢家勾结垚幕案了。

    谢家主事人谢昆已死,甚至是其他智商正常的谢家人也在那一场大火中被烧成灰烬了,唯留下一个痴傻儿谢磊,至于谢磊是如何活下来的,说起来谢昆应该是早已料到在慎王谋逆失败,平王计策失效,而他们所为之事却被祝岳等人发现之后,平王预备弃居保帅的想法了,所以在谢磊犯下一个不大不小的错误之后,以示惩戒,将人送去了啸城外一座偏远的寺庙中,这事做的相当隐秘,包括谢家很多族人,都只以为谢磊被关在自己院子中,这也是谢昆最常处罚谢磊的方式,并不引人怀疑。

    耿星霜听着隔壁的审问,或许谢昆想着若是儿子能一直躲在城外寺庙中,不被人发现,平安过一生,便是最好的了。

    但是他大概也能料到,那座城外小庙不足以庇护谢磊一生,所以便准备了这一后手。

    谢磊在大理寺公堂上,在盛宁帝、几位阁老、刑部尚书、督察院左都御史、大理寺卿等一众官员面前,将那番他已经背了数遍的话,再次一字不漏的背了一遍。

    主审官员大理寺卿范楷往盛宁帝所在的位置偷瞟了一眼。

    盛宁帝面无表情,既没有震怒,亦没有伤心。

    刑部尚书柳承栩见范楷没有说话,忍不住轻轻杵了一下他的胳膊。

    而督察院左都御史朱前远身体不好,近两年已不大上衙门,督察院的一切事务之前是由左副都御使舒平阔代为处理,后来舒平阔先被派去敏城等南方城池巡查,回来后又立刻跟随镇垚军出征,督察院的事务便又交由右副都御使杨绍靖负责。

    只是这次,左右副都御使,一人自己被牵连进了案子中,自身尚难保,另一人儿子却是证人,所以皆不能代表督察院与刑部、大理寺一起共审此案,因此朱前元不得不拖着病体坐在这大理寺公堂上。

    不过到底身体差,这两年又没怎么管事,所以案子几乎是大理寺卿和刑部尚书在审,督察院只能算是见证。

    不过现在……

    朱前元轻叹一声,他这个左都御史总得做点事,否则自己倒没什么,就怕督察院因他之故,被人轻视议论。

    待衙役将谢磊身上所带的账册和来往书信交上来后,三位主审人翻了翻,其中内容他们早已看过,不过审案该有的程序还是要走的。

    看完后,朱前元轻咳一声,问道:“不知平王殿下可在厢房中歇息?”

    平王虽然被通知到大理寺接受审问,但他毕竟是亲王,和已经谋逆但失败的慎王不同,就算有罪,罪责多大尚未定论,自然不能和其他人一般,将人放在殿外,由衙役看管着。

    “回大人,殿下在右侧厢房中等候,需要请殿下移步吗?”

    回答他的是大理寺寺正秦穆,他这话虽然说的相当客气,但是其内含义这堂上众人,谁人不明白。

    因很多人并不知道皇上心里到底是如何想的,是雷声大,雨点小,重拿轻放,还是心中真起了雷霆之怒,绝不会姑息。

    毕竟与垚幕勾结的是谢家,现在的证据只能证明平王有招兵买马的嫌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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