昂眸子骤然一聚,整个人想遭了电击一般,怔怔道:“是诗会!诗会云集了数千士子,家丁护院何止两三万人,父亲定是在那个时候就布了局,孩儿说的对否?”

    “有长进了。”

    曹操心里越发的满意,进一步解释道:“不过有了前车之鉴,吕布对于彭城的滞留人员必定是严加防范的,甚至可能会对参加诗会的人登记造册。

    可萧关就不同了这些士人只是带着护院经过,暂时歇息,每次进出少几个人,他们不会留意的。”

    妙啊!太妙了!

    原来这个局,早在诗会之初就布下了,父亲当真是谋略过人,绝是不输林墨的呀。

    高人用兵往往都是提前布局,林墨能屡屡得胜也是如此。

    现在,他终于明白,曹操并不是恼恨安丰大败意气用事而强行对徐州用兵,恰恰相反,这是一场布局深远、筹划已久的决定。

    父亲的手段,真是惊为天人。

    曹昂抱拳作揖,不是子对父行礼,纯粹是发自内心的钦佩,“父亲的才智,令孩儿万分敬佩,如此说来,父亲连林墨会夺得诗魁都算计到了!”

    闻言,曹操忍不住笑出了声,“我又不是神仙。”

    “那”

    曹昂又迷茫了,“难道父亲是临时决定诈病,可从头到尾孩儿都没离开您,您是怎么给城里暗子下达了指令让他们散布谣言的?”

    曹操蹲下身子要穿鞋,曹昂赶忙先一步蹲下了,为父亲穿好鞋子并将一旁的大氅披在了曹操身上。

    “我昨天就已经收到了徐州的快报。”这就是答案,这就是曹操能提前布局的原因。

    “还有快报,孩儿为何不知?”曹昂很懵啊,毕竟掌管各方线报的人是他呀,包括潜伏在各州的暗子、斥候,他都门清,怎么可能在他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,有人给曹操送了情报。

    曹操长吁了一口气,“其实,父亲的手上还有暗子,这些人骑乘的战马俱是上品良驹,自然是要比你那条线的要快一些。”

    这就是曹操了,狠起来连儿子都给你防着。

    不过曹昂对此丝毫不在意,反倒是觉得又学到了一样。

    “子脩。”

    曹操深深的看着曹昂,语重心长道:“以后,这些人都会交到你的手上,你,明白吗?”

    这句话里的深意曹昂怎么会听不懂呢,心下一阵温暖。

    父亲对我是有关爱的,只是,从来都这般默默无声罢了。

    “可惜孩儿旧伤未愈,不能随父亲东征.”曹昂有些失落的感慨。

    “那如果敌军来犯,你难道要去跟敌军说,我旧伤未愈,等我伤好了再来?”曹操忽的就严肃了起来。

    啊这

    曹昂讪笑着挠了挠头,“那孩儿这便去准备。”

    “不必了,你留在许昌,只有你该做的事。”

    曹操双手负背走到窗前,背对着曹昂,闷声道:“我若病危,那群忠于陛下的贼子就该坐不住了,极有可能会趁机作乱,至少也会弄些动静出来,所以你要想好办法对付他们,父亲不可能一直在你身边教你的。”

    这是来自老父亲的考验呀。

    “父亲放心!孩儿定不负父亲厚望!”

    曹昂凝神道:“父亲是否打算连夜带着典将军和许将军出城,领骑兵向东,昼伏夜行,伺机对萧关发难?”

    曹操点了点头,并没有吱声。

    这不难理解,他要造成一个自己病重的假象,自然不可能大白天的骑着马往东面赶去。

    这样的行军速度固然是慢了一些,但本身消息的传递,加上麻痹对方的过程,都需要时间,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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