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去,爷爷,您是不是有些太不体恤我了?都是血肉之躯,受不了这样的起起落落。”

    一时无话,肆虐的风雪灌进来,所谓的温情吹散的不剩半点。

    祁连承眼神复杂的看着祁聿礼,“顾书墨怎么把你教成这个样子?祁聿礼,你怎么能这么冷血?这可是你的父母,你和我怄气,连他们的祭拜都不肯去?”

    “没有谁规定祭拜就一定要是忌日,我现在不想去就是不想去,至于平时,如果得了空,我一直都是在去的。”祁聿礼淡淡说完,起身,道:“爷爷,您早些休息,下次找我,请您不要再说您身体不舒服,您年纪大了,有些话还是忌讳一点的好。”

    祁连承气不打一处来,有一种说不出的憋屈,在胸口肆虐。

    他呼吸渐渐变重,冷冷的看着祁聿礼,一言不发。

    祁聿礼踏出赏雪的前厅的那瞬间,听见碗碟碎裂的声音。

    不过就是步伐一顿罢了。

    有些已经陈旧的记忆,突然就涌上了脑海。

    是关于从前的自己。

    那是父母亡故的一周后,幼年的自己趴在顾书墨的腿上,一边哭一边说:“外公,为什么.为什么爷爷不让我去参加爸爸妈妈的葬礼?”‘

    顾书墨的表情也很为难,看着趴在自己腿上哭得可怜的孩子,叹气道:“聿礼,去不去不要紧的,爸爸妈妈在天上知道你过得很好,那就够了。”

    “可是.”祁聿礼眨眨眼,一张软糯可爱的小包子脸,睫毛又长又密,眼睛沾了水气,像是葡萄一般,比女孩子还要漂亮,他说:“外公.可是我想爸爸妈妈,我想看看他们。”

    顾书墨眼眶也红了,将他抱起来,从管家手中拿过了照片,展开,翻给他看:“聿礼你看,这是爸爸妈妈以前拍的照片,外公这里有很多很多的照片,聿礼要是想爸爸妈妈了,就看照片,好不好?”

    小小的孩子哭得肩膀耸动,坐在顾书墨的怀中,吸着鼻子看照片。

    后来,祁连承也没有松过口,始终不曾让顾家的人在祭日出现。其中,当然也包括了已经被顾书墨收养的祁聿礼。

    开始的几年,祁聿礼还是会闹的,也会缠着顾书墨追问,为什么不能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