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荀芳却是没看任陵与王安,而是很有些风轻云淡的对梁平安道:“怎么有脸做,没本事承认吗?”
梁平安听那荀芳如此说,当即忽然大笑起来,笑声中说不出的苍凉之意。
“怎么?”‘坤正兄’看着梁平安,不解的自语了一句。
而后则是荀芳讥讽地道:“哼,惺惺作态!”
而梁平安这时笑声并未停下,直笑的眼泪都出来了。
而在梁平安一旁的任陵王安陈争三人,眼底都泛起一抹心疼。
陈争再也忍不住,关切的喊了一声:“子恒?”
梁平安这时笑声才渐渐低下来,然后摆了摆手,示意他无碍。
笑声停下来。
旋即他看向那荀芳,又看向那‘坤正’兄,其实他姓李,叫李坤正,他父亲是中州监察御史——李道深。
然后又一一看向在围观着的所有人。
忽然,梁平安大声道:“我梁平安平生行事,向来光风霁月,正大光明,坦坦荡荡!”
“嗤。”荀芳不由嗤笑一声,但还待再说什么。
忽然——
“尘劳迥脱事非常,紧把绳头做一场。不经一番寒彻骨,怎得梅花扑鼻香。”
这是梁平安吟的诗,他就这么冲着梅苑的梅花,这么大声吟了出来,声中带着说不出的怆悲。
他这么吟完这首诗,旋即便抬脚离开了这一边,向着梅苑另一旁无人的地方走去。
任陵陈争王安三人此时还震撼于梁平安的这首诗,这诗显然是以诗言志。
三人这么细品了一番这首诗,旋尔彼此都对视一眼,都能从彼此眼中看出一抹惊艳之色。
他们知道梁平安的诗才,但又亲身体验一番,这临场而作的这首诗,他们感受自是相当的不同。
而这时见到梁平安已快走远了,三人于是连忙跑上去跟上。
而还留在原地的荀芳等一众人,此时也都是震撼带惊讶之色。
惊讶的是这诗,的确是非常非常出色,甚至可说是媲美大家都不为过。
而震撼的则是梁平安的这种以诗言志。
能在临场而吟出这种高水准的诗作,首先解元的名头自是出不得假了。
而也正是这么一首临场而作的诗,令得在场的人们,有很多人都在想。
这梁平安这首诗,是以诗言志,这是无疑的,但梁平安所说的话,还有这诗,都在表明梁平安很高洁。
但也始终没有说清楚,他到底自己是不是阉党呢?
但同时他们又会想到,既然写出这样的诗言志,那可见不是什么阉党了。
但到底是没有真的说明、说清楚,那虽则就纵是阉党了,但谁人就能说得清楚,阉党中,就没有心性高洁之辈吗?
总的来说,就是道不同不相为谋罢了,却是无关人品的……
在场的人,都是陷入这样的揣测中。
便是在荀芳一旁的龚伟,此时心中都极为矛盾,一方面他已经是相信了,梁平安绝不是阉党,他肯定有其苦衷。
但另一方面,龚伟又不愿意再续和梁平安这份友谊了,毕竟他要为自己家族的清誉考虑。
所以一时间他显得极为纠结。
“呵,有意思啊!”李坤正这时看着梁平安远去的背影,先是一怔,旋即语气轻佻的说道。
他这般说着,忽然左右张望了一下,然后一跺脚可惜道:“咦,那个婢女去哪了?就这么一会,她就没影了!”
随即,顿脚捶胸的后悔刚才为看热闹,放走美人。<-->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