现在乱来就不合适了,只是她一个人太亲热的叫爸妈?好像也不对劲。

    宋嘉应垂眸若有所思,没有反驳也没有答应,像是没听到。

    怎么可能没有听到,只是不想回答罢了。

    白柳不理他,自顾自说道:“你要是不说话我就改口了啊,人家该做的都做到了,我要是一直闹别扭,反而显得我不懂礼数。”

    宋嘉应再如何也是宋景云和吕平婉的儿子,他就是“嘿”“啊”的叫恐怕两人都不会计较,但她不行。

    就算她心里能过得去,钱拿到手里也觉得烫手。

    再说糖豆平时面对面的时候早已经称呼爷爷奶奶,她别扭个什么劲啊。

    这么想着,白柳简单收拾一下出去洗脸的时候,碰上吕平婉忽然顿了一下。

    “起来了啊,是不是我们吵到你了,”吕平婉的声音很温柔。

    白柳四周看了一下,不大的院子里所有东西一目了然,于是深吸一口气,像是随口问道:“母亲,父亲去哪儿了?”

    她依然无法自然而然称呼他们为爸妈,或许还需要一些日子才能叫出来。

    但这一句“母亲”直接让吕平婉愣住了,而后眼眶有些湿润,带着激动的语气回道:“宋景云,啊不是,你父亲他说出去走走,等会儿就回来。”

    白柳叫了第一声,后面就顺畅多了,她直接走近吕平婉,略带担忧道:“父亲他不会上山吧,现在的山上没有猛兽,只是偶尔有蛇,穿西装——”

    “不会,”吕平婉笑着解释,“他让人来给我们送运动服,昨天来得匆忙,我们没有带行李,临时让人送过来的。”

    当然不只是衣服和行李,他们其实各自有事需要忙碌,但到了东北,面对亲家总觉得礼数不周。

    因此宋景云连夜让人准备给亲家的见面礼,他们昨天还问了糖豆白家的具体人口,人人都准备了礼物。

    这些年他们错过的东西,都会一一弥补。

    白柳大约也能猜出一些,她想说什么又不适合,遂作罢。

    她想了一下,略感不好意思地解释:“下次父亲和您出去叫上我们,农村人有时比较随意,可能出去问东问西。”

    甚至借钱……这个补充她忍着没说。

    吕平婉笑着道:“没事,他这个人从年轻就活在云端,也该让他体验一下生活。”

    言语间还有一丝戏谑和期待。

    白柳隐约感受到吕平婉和宋景云关系的改善,想来也不奇怪,毕竟儿子回来了。

    她哭笑不得道:“但也不能随便散财,这样不好。”

    吕平婉不置可否,忽然道:“昨天那个姓周的年轻人是做生意的吧?很活络。”

    白柳略感诧异,周向南已经开始发力了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