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蓉蓉眸子微眯,划着杯盖没说话,郝言诺不明所以:“人家?人家是谁?”

    刘汀汀叹口气,抿着茶不言语。

    郝言诺看着她的神情,倏地明白了:“汀汀,你不会是……要有后娘了吧?”

    刘汀汀脸色涨红又变白:“什么……后娘,她也配!最多就是个姨娘罢了!”

    “还真的是?是什么人?”郝言诺赶紧问。

    顾蓉蓉看着茶水中一片起伏的嫩芽,淡淡水雾笼在她脸上,看不清神色。

    刘汀汀忿忿道:“哼,就是个绣娘,早知道,我那天就不该多嘴。”

    顾蓉蓉眸子眯起:“绣娘?”

    “是啊,夏天那会儿天太热,我去庄子上避暑,我家庄子上种了一大片果林,凉爽还有果子吃,我一直没回来,我爹就去接我。”

    “回来路上,我恍惚听到有人呼救,但听得不太清楚,我爹也没听见,我那会儿也不知道怎么了,耳朵特别好使,不但又听见了,还听出是个女子。”

    “后来寻着声音找过去,还真有个女子,正被个闲汉调戏,我爹看到岂能不理?当即就命人抓住闲汉教训一番,那女子说,她是去城外找什么草,能做成颜料染丝线……反正就是遇见歹了,又正好遇见我们,我爹听说她也是城里的,就带她一程。”

    郝言诺低头饮一口茶——这事儿,就不太好评论了。

    顾蓉蓉开口:“后来呢?”

    “后来?后来她就以报恩的名头来我家,给我送了条帕子,还有些小绣品,反正都是些不值钱但挺有趣的小玩意儿,我瞧着挺精致,也有意思,又不值什么钱,算不上贪财,也就欣然收下,还觉得她挺不错的。”

    顾蓉蓉默想,果然好手段。

    母鸡也在空间中赞叹:“高啊,实在是高。瞧瞧,不是值钱的物件儿,又是小姑娘喜欢的,这可比上来就送贵重礼物强多了,让人完全起不了戒心呀!”

    顾蓉蓉也深以为然,不动声色问道:“那她应该是和你交好,多在后院走动才是,怎么会和你父亲?”

    郝言诺也一脸疑惑,心里好奇死了。

    刘汀汀抿口茶,叹气道:“我爹爱咳嗽,尤其是初秋时,那次不知怎么的,尤其厉害,竟然还晕厥过去,可把我吓坏了。正好她也在,说是来给我送枇杷蜜的。”

    “说来也是巧,她的蜜香甜又滋润,我当时也是六神无主,大夫还没到,就听她的给我爹冲了一盏枇杷蜜水,我爹喝了之后,就好多了。”

    刘汀汀无比懊恼:“我也是……那会儿脑子抽了,就允了她经常来,教我做各种饮品。”

    母鸡在空间“啧啧”两声:“这是学了饮品,把爹搭进去了。”